女編導捕捉到魏毓話裏的漏洞,在主持人還沒說話的時候,就自己先插話,問道:
“所以魏毓,你覺得你自己現在很紅了嗎?”
她篤定,隻要魏毓承認這個事情,那她身上就可以貼上一個浮躁自大的標簽,以後她再想撕下來就難了。
魏毓晃動著手裏的紙張,說:“這不是剛才阿姨你跟我說的嗎?說被關注的問題越多就說明我越紅。我看我手裏的這遝紙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多。”
這意思就是,話是你自己說得,我隻是順著你說而已。
女編導一張臉漲得鐵青,不知道是被魏毓這個機智的回答給氣得,還是因為魏毓管她叫阿姨給刺激得。
韓行川適時地說:“今天的采訪就到這裏吧。”
他可不能再叫魏毓把這些惡心的評論給念下去了,她魏毓可以豁達到完全不放在心上,他可做不到。
他聽著這些惡毒的評論,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采訪到這裏就結束了。
韓行川在離開的時候跟鄭暢說了一句:“這家媒體,以及有今天這些工作人員參與的節目,再也不要合作了。”
鄭暢問了一句:“是劇組再不跟他們合作,還是說以後的所有活動。”
“我不想在有我參與的任何一個公開場合看到她們。”
鄭暢點點頭,明白了。心想這位大姐你得罪誰不行,哪怕你是得罪了韓行川也不至於到這步田地啊。
你說你一個做電影行業的,要是被韓行川以及韓行川所合作的所有公司機構拉黑,那你以後這工作還做不做了?
女編導歎著氣剛剛在微博上寫下一條“铩羽而歸”,還沒來得及放上自己跟韓行川的合影以及韓行川給的簽名,就被鄭暢過來提醒。
女編導看到鄭暢的時候還激動了一會兒,以為是韓行川還有什麼事情要跟自己說,可是鄭暢見到她的第一麵,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就給她迎麵潑了一盆冷水。
“韓先生希望你可以刪除今天跟他的合照,以及他的簽名也請你撕毀或者丟掉。韓先生不希望在任何場合看到這兩樣東西的出現。”
女編導一臉震驚,問:“為什麼?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衝撞了韓大神?我可以去道歉。”
鄭暢不說話,心想你要是衝撞的是韓行川就好了,他還不至於把你一個小編導放在眼裏。
他想說,你一路過來的時候難道就沒有發現嗎,雖然魏毓是劇組裏年紀最小資曆最淺的人,可是劇組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誰敢得罪她啊?她鬧個脾氣韓行川就能跟著心情不好。
你做這一行的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
但是鄭暢不能說,他隻是搖搖頭,然後走了。
導演見太陽還沒下山,催促著他們趕緊再拍一場戲。
這場戲拍得,就是魏毓折返處理那些盜賊被趙湛撞見的那一場戲。
導演給他們講戲,說:“這場戲就要講究那種朦朧又懵懂,帶著點小曖昧在裏頭的氛圍。”
“趙湛,你現在已經深深陷入了對古挽的愛戀中,所以你的眼裏隻有她,她是你的天你的地,你過去所有的為人準則和世界觀價值觀都在認識古挽之後崩塌了。你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古挽說得都是對的,隻要她高興開心,你什麼都可以為她去做。”
魏毓問導演:“那古挽到底知不知道趙湛喜歡她的事情?”
“看你咯。”導演隻給了這麼一個回答。
魏毓都蒙了,說:“這要怎麼看我?”
“你覺得喜歡就照著喜歡的方式演,那就是用了心計的利用,比較符合古挽這個魔教妖女的人物性格。你要是覺得不喜歡,就當做不喜歡的演。把趙湛當做一個隻說過幾句話的陌生人,你完全體會不到這其中的曖昧情緒。這也符合古挽這個人不懂愛情的特點,都可以,隨你發揮。”
魏毓完全無法把握這中間的度。
她決定去向韓行川討教,韓行川的看法和導演類似,他們也覺得這得靠魏毓的臨場發揮,他們也不能很好地去給她界定。
然後魏毓又去問了仇岩,仇岩說他寫這段的時候是不覺得古挽意識到的,但是寫到後麵又覺得其實古挽什麼都知道。他給魏毓的意見是:
“你可以去跟葉朗商量一下,畢竟這段戲是你們兩個演。”
魏毓不情不願地離開了,心想跟申屠葉朗商量還不如她自己來呢。
那個一根筋從來沒喜歡過人的混蛋能懂什麼?
他就不信他能準確界定出古挽是否意識到趙湛喜歡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