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行川看著他,說:“徐畏,你總跟我渲染愛情的獨一性和排他性,你總說喜歡上的那個人就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是不可替代的。你現在告訴我,說我可以找到更多更好的替代品,你不覺得你的話裏充滿了矛盾嗎?”
徐畏攤著手,一臉無所謂地說:“那我不管,你就是不許打魏毓的主意。”
韓行川哼了一聲,然後不緩不急地說:“那要是魏毓對我本身不抗拒呢?或者說她或許是喜歡我的呢?就這樣你也好義無反顧的阻止嗎?”
徐畏冷笑一聲,說:“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把你奉做男神,爭著吵著說要嫁給你?你要說別的小姑娘隻有這麼點見識被你迷惑那我無話可說,可是魏毓……”
徐畏搖搖頭,說:“你看魏毓,哪有一點見識淺薄懵懂無知的樣子。實話說,她有時候看問題的角度比你我都要通透。她有野心有目的,她太知道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樣的事情,你覺得你會比她的野心更讓她上心?”
這個韓行川真的不敢保證,徐畏所認識的魏毓也是他所認識的,甚至他比徐畏這個人更了解魏毓。
魏毓聰明,敏感,多疑。
她幾乎是察覺到韓行川情感的當下就采取了試探的態度,從一開始的小打小鬧到後麵的任性妄為變本加厲,她就是想知道她自己能在韓行川心裏掀起多大的波瀾。
韓行川作為比她多活了十多年的人,不至於連這點小把戲都看不清楚。
他之所以毫無顧慮地縱容著魏毓,一是像他之前說得那樣,他想讓魏毓在他身上得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讓她從此之後再接受不了次一級的東西,再受不得一點委屈。
同時,魏毓在試探他的時候他何嚐不是在試探著魏毓,他太想知道魏毓這個小姑娘心裏裝了怎樣的計量,他太想知道魏毓在心裏把他當成了什麼。
是一個可以予取予求的提取櫃,還是帶了其他一些曖昧不明東西的親近人。
可是現在徐畏告訴他,他所有對魏毓的猜測都是他的臆想。
魏毓不可能喜歡他,也不能喜歡他。
因為比起魏毓的野心來說,他韓行川隻能充當她路上的一塊踏板或者墊腳石。
非常傷人的一句話,但是韓行川意外地沒有感到過多的失落和難過。
他甚至有些慶幸,如果魏毓在前進道路上總需要那麼一塊踏板或者墊腳石的話,放眼整個演藝圈還會有誰比他更合適?
他是影帝,是影視製作公司的總裁,他手上有無數的影視資源,他有無數的人脈。
隻要魏毓想,她什麼戲都能演到,什麼資源都能拿到。
但是野心總有盡頭,攀登高峰的路程是艱苦,他也會希望有一天,魏毓累了,能停下來看看,比她崇高偉大的理想還要重要的東西有很多很多。
趙置把一份賬單攤在趙雲瀾麵前,說:“你男朋友現在花錢越發大手腳了,不過兩個小時的航程也要包機了。要是再這樣破費下去,我看他到時候拿什麼來娶你。”
趙雲瀾看都不看麵前的賬單一眼,她隻是問:“魏毓呢?他和韓行川一起坐飛機回來的?”
“哪能啊,人一大早就坐高鐵回家了,根本就沒在機場露過麵。”
趙雲瀾剛舒一口氣,就聽趙置接著說:“不過聽說這飛機一早是預定飛Y市的,後來不知怎麼的才轉飛了咱們市。”
趙置笑嘻嘻地看著趙雲瀾的反應,說:“你說韓行川去Y市做什麼?而且事實上他也沒去Y市啊,他這會兒已經落地了,不知道和徐畏去哪裏玩了。你說誰會去Y市?”
趙雲瀾麵無表情,她是強忍著才沒在趙置麵前露出端倪,她當然知道誰會去Y市,那個魏毓不就是貨真價實的Y市人。
韓行川他這是想要做什麼?
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還有哦,聽說前段時間韓行川讓人空運了幾大箱煙火去山裏,怎麼?拍戲的物資出了問題,之前沒有運到那裏?而且現在拍煙火戲也不對啊,這天幹物燥的,要是引起山火怎麼辦?我發覺他現在做事真是越發任性了。”
趙雲瀾突然抬頭,問他:“這關你什麼事?”
趙置笑出一口白牙,說:“這當然不關我的事,我隻是一想起來啊,就覺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