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五、坦白(2 / 2)

“不!”韓行川打住他的話,然後一本正經地說:“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隻是單純地喜歡看著她,喜歡逗她,你們把她當做一個小孩兒看待,可是我不一樣。”

“哪不一樣?你不還整天管魏毓叫小孩兒,小姑娘,我們妹妹嗎?這和我們哪裏有不一樣?我覺得你可能是入戲太深,完全沒有分清魏毓和古挽,你覺得自己喜歡魏毓,可能你隻是喜歡古挽,作為顧淮清喜歡古挽。”

“不是。”韓行川堅定地否認,說:“我能分得清楚古挽和魏毓,我也能分得清楚我自己是韓行川還是顧淮清,所以你說得這些都不成立。”

“怎麼不成立了?”陳虛林有些急,韓行川說這種話簡直是在否認他作為一個導演的把控能力。

“就拿剛才拍得成親的戲份來說,你知道你牽著的是古挽還是魏毓嗎?”

陳虛林就不信了,以韓行川的專業程度,他絕對是把魏毓當做戲裏的古挽的。成親和吻戲本來就容易帶情緒,所以陳虛林認為,韓行川是在一天之中接連著拍了成親的戲份和吻戲,所以現在才那麼感性。

“我分得很清楚,我牽著的是魏毓,跟我拜堂成親,被我挑開蓋頭的都是魏毓,不是古挽。”

陳虛林愣在原地,許久,問了一句:“所以你剛才都沒入戲?”

“是,剛才拍戲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的韓行川,我知道我牽著的人是魏毓,不關顧淮清和古挽的事。”

陳虛林氣得說不出來話,他所信任的男演員,在一天的戲份結束後跟他說,今天辛苦一整天拍出來的戲份,他實際上都沒入戲。

陳虛林一口接一口地歎氣,韓行川知道他在想什麼,主動跟他說:

“反正今天拍了一整天的戲份剪輯下來也不會超過10分鍾,我覺得我表麵並沒有流露出太大的漏洞,至於魏毓,她一直蓋著蓋頭看不見臉,你也不用擔心她。”

聽聽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韓行川有多善解人意呢。

陳虛林忍不住地問道:“那晚上拍得吻戲呢?你是韓行川還是顧淮清?”

“韓行川。”

韓行川毫不猶疑地回答道。

陳虛林忍不住地翻白眼,韓行川接著說:“今天的戲也用不著重拍,吻戲就用第一次拍得就好了。”

“那今天晚上為什麼要重拍?你為什麼跟我說情緒和之前不連貫?你既然都沒入戲,你憑什麼跟我說情緒不連貫要求重拍?”

“因為我有私心。”

陳虛林愣在原地,目光失焦都不知道該看向那裏。

“所以你說我分不清魏毓和古挽是不對的,我其實能分得特別清楚。”

“何以見得。”

“你說,顧淮清對古挽有欲念嗎?”

陳虛林整個人都斯巴達了,他快速地把劇本過了一遍,然後說:“沒有這方麵的暗示,仇岩也沒有明確說過,本來這部戲連床戲都沒有的,是因為我要求加了之後,顧淮清和古挽這兩個人才有了一點煙火氣。但是現在刪了床戲之後,這方麵的確變得十分隱晦了,估計要看觀眾自己的解讀。”

“那我跟你說,我在前期準備顧淮清這個人物的時候,我把他所有的心路曆程給走了一遍,有段時間我覺得我就是他,所以我能明確地告訴你,顧淮清對待古挽是沒有欲念的,他隻是愛著古挽,這種愛強烈到蓋過了一切世俗煙火的東西。”

韓行川不等陳虛林接話,接著說道:“但是我對魏毓是有欲念的,所以我今晚才會要求重拍吻戲。我想看看今天經過成親的戲份之後,魏毓對於這場吻戲還會不會像上次一樣抵製。”

陳虛林嚇得煙都掉在了地上,這地方全是幹燥的樹葉,嚇得他瞬間蹦起來把火星踩滅。

等他完全消停了下來,還是覺得自己心跳地厲害。

“所以呢?你有結論了嗎?”

“跟魏毓接吻的感覺是要比跟古挽接吻好得多。”

“隻是接吻嗎?”

“當然不。”韓行川平靜地說道:“我是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我對喜歡的女人的欲念肯定不止接吻這麼簡單容易滿足。”

陳虛林整個人都是當機的,他想通過笑一笑來緩解眼下的尷尬,可他發現自己完全笑不出來。

韓行川其實說得沒錯,他是一個成熟的正常男人,他們現在談論的也是正常男人會談及的話題。

可是,他心裏怎麼覺得那麼怪異別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