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過去
冷丁溫柔地看著冷穆,用商量的語氣說到,“我們去書房吧,臥室不是商談事情的好地方。”
“嗯。”冷穆對這些事情無所謂,在哪裏都一樣。
冷丁想要伸手去拉著冷穆,但是很明顯地被冷穆躲了過去。也許是因為席央還在旁邊,所以冷丁並沒有堅持。
冷穆跟著冷丁和席央來到書房,一路上都在思考冷丁到底想耍什麼花招,把自己從花盤街‘請’回來,一切日常用度和冷家的‘家主’是一個標準。
最讓冷穆覺得奇怪的是,昨天七夕節,冷丁竟然破天荒地陪冷穆享用了一頓燭光晚餐,地點當然是在冷家。
在冷家,一天天都是在平平常常之中度過的,從來沒有什麼節日與假日的特例,所以昨天是冷穆生平過的第一個節日,還收到了一份冷丁送的禮物。
冷穆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掛著的東西,其實冷丁送的東西,冷穆本打算直接扔了的,可是這份禮物不一樣。
冷穆把脖子上掛的東西拿出來,這其實算是一條項鏈吧,隻是下麵多了一個一寸大小的檀木相框,冷丁說項鏈屬於冷穆的母親,相框裏的人則是冷穆的母親和父親。
一般家庭的孩子,都會說自己的母親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冷穆知道,他們之所以會這麼說,並不是因為她們真的是最漂亮的,隻是因為愛而已,他們愛自己的母親,所以不管他們的母親是什麼樣子的,在他們的心裏永遠是最美的。
冷穆並不愛相片裏的那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女人,但是冷穆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美得讓人心碎。連站在她旁邊那麼帥氣的男人,也成了無聲的陪襯品。
相框是紫色的,因為形狀很小,所以當它的周圍被雕刻上各種花紋時,就顯得格外精致。昨天晚上冷穆是手裏拿著相框入睡的,冷穆沒有過多地關注相片裏生出自己卻很陌生的兩個人,反倒是很想知道是誰雕刻的花紋,那種狂亂、張揚卻不失內斂的花紋,真的打動了冷穆的心。
這個花紋好像替冷穆過了他想過的人生,狂亂——冷穆很想,但是沒有機會;張揚——冷穆也做不到;冷穆唯一可以做到的大概是內斂吧,但是在冷穆的心裏卻總是有一股衝勁,想要打破現在的生活,想要有不一樣的人生。看來,就連內斂,冷穆也是不合格的。
“在想你的父母嗎?”冷丁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腳步,站在冷穆的麵前。
冷穆把相框放進衣服裏,貼在心口處,“沒有。”兩個陌生人而已,沒什麼好想的。
三個人來到書房,毫無疑問,冷丁依舊坐在那個家主的位置上。
自從離開冷家之後,冷穆還是第一次回到這個書房,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曾經某個階段屬於自己的位置又還給了那個人,這個書房似乎已經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怪不得剛才冷丁那麼小心翼翼地提議到書房來商議事情,不是自己仍舊介懷,而是那個人害怕自己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