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這是自從冷風進入冷家後,第一次問別人的名字,沒有別的原因,隻是很想很想知道。
“冷羽,羽毛的羽。我是醫生,在你康複之前都有我來照顧。”冷羽說出的話,每一個字都溫柔至極。
從一個還是孩子的冷羽嘴裏聽到‘我是醫生’這種有些荒謬的話,冷風竟然在第一時間就相信了。
“我叫冷風。你不要忘了。”
冷羽替冷風擦擦汗,“你是第一個受重傷後從受訓樓裏出來還可以接受冷家醫院救治的冷家人。我對你的印象很深刻。”
“以前的那些受傷的孩子呢?”
“重傷的孩子出來後就被殺死了,輕傷的孩子有些被治療後繼續接受訓練,有些則直接被送走了。”冷羽輕描淡寫地說到,好像對這一現象已經習以為常。
冷風初次接觸到這個黑暗現象,聽到那些孩子被殺死,冷風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被揪得緊緊的,怪不得,以前被自己打敗的孩子再也沒有回來過,怪不得,每次和自己比拚的孩子出手都格外地重,原來如此。
自己究竟是到了什麼地方?失望中的冷風又慢慢地昏睡了。
在冷風躺在床上的半個月裏,冷羽的確每天都來為冷風換藥,檢查傷口。
冷風發現冷羽換藥包紮的動作非常熟練,在冷家的醫院裏醫生很少,所以冷羽負責很多像自己這種因為比拚而受傷的人,因此除了每天固定檢查換藥的時間,冷風幾乎見不到冷羽的身影。每天盼望冷羽的到來,成了冷風躺在病床上的必修課。
又是一天裏的換藥時間,從不晚點的冷羽竟然遲到了二十分鍾。
冷風非常擔心冷羽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微胖的男人抱著一個受傷昏迷的小男孩進來,冷羽焦急地跟在後麵,男人快速走到冷風病床的隔壁那張床邊,輕輕放下男孩,騰出地方讓冷羽救治。
雖然隻看了一眼,冷風已經被男孩雖蒼白卻漂亮得不可思議的容顏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冷風記得那個胖男人就是把自己帶回冷家的人,這是冷風第二次看見他。但是此時的冷風並不關心這個男人是誰,冷風很想知道床上的小男孩是誰,能夠讓冷羽露出這麼慌張的表情。
緊急的救治過後,男人不等床上的孩子醒來就急忙離開了,並囑咐冷風和冷羽不要暴露他曾經來過這裏。
男人走後,冷風問到,“他是誰?”
“冷家的家主。”冷羽回答著,但是視線一直沒有離開病床上昏迷的男孩。
冷風的心裏不太舒服,想要轉移冷羽的注意力,“床上的男孩又是誰?”
冷羽為男孩撥弄著頭發,“他叫冷穆。”
直到多年以後,冷風才不得不承認,認識冷穆的那一天才是自己墮落的開始。
可如今,站在冷家的出口處,四麵都是路,冷風卻不知道該往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