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靜宜真是不明白,是怪她自己太過善良,還是因她太傻,好欺負。
她那麼愛阮煜澤,阮煜澤卻一再利用她,欺負她,但她不在乎,因為她愛他。
可是杜芳青呢?作為情敵,她讓她輸得一敗塗地,本該應恨之入骨,可她卻被她表麵的柔弱,善良與真誠所騙。一再聽信她的謊言,與她設計好的善良假像,對她感激涕零,推心置腹,甚至還對她在眾人麵前所表現得楚楚可憐而表現出同情。她覺得自己好傻,傻到了骨子裏。被人耍了,還不停的說別人的好。
她本應該放棄對阮煜澤回心轉意的那份期待,可就是因為杜芳青的一再“熱情相助”,她最終還是抱了那麼一絲希望。然而,事情並不是她想像的那樣。或許,從一開始,杜芳青這個賤人就是以征服男人為樂吧。
她口口聲聲說她不會跟阮煜澤在一起,口口聲聲說阮煜澤會跟她結婚,可是現在呢?她非但沒有兌現當時的信誓旦旦,反而重新投入阮煜澤的懷抱,阮煜澤非但沒有對她更好,反而離她更遙遠了。杜芳青,你這個騙子,騙得我好慘!
馬靜宜從來都不是吃素的,若是別人敢欺她一分,她必奉還於十倍。
正默默的準備著一切的顧承軒突然接到一個神秘電話,告訴他,東天的財務已經出現了一片赤字。他還想問什麼,那人卻匆匆的掛斷了。出現赤字,他早就有所預料,因為阮煜澤不停的將東天的資金巧奪名目入了他的新公司。
可是,他總覺得那個人的話有弦外之音,他到底是想告訴他什麼呢?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不得已之下的馬靜宜隻好又找到了文彩,眼下,唯有她最可靠了,因為她看中的是雙方的利益。有時候,真與假在金錢麵前,或許來得更顯而易見些。
“你不是已經得到那女人的親口落實了嗎?還來找我幹嘛?”
麵對她的冷嘲熱諷,馬靜宜毫不示弱,
“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能幫我這個忙?”文彩這女人倒是挺現實,立馬就伸出了兩隻巴掌,“這是二十萬,多出的十萬算到以後的帳上。”馬靜宜從包裏掏出了一張卡遞給她。
文彩拿著卡笑了笑,
“你不就是想出口氣嗎?守在東天大廈等著她出現,然後當著所有人麵呼她兩個大嘴巴子,罵她賤人不要臉.....這些,應該不用我再教你了吧,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馬靜宜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心裏暗暗道:還真夠絕的。
坐在阮煜澤的副駕上,杜芳青劇烈的心跳就從未停止過,因為,一會兒那腥風血雨的場麵,不曉得又將她推向什麼樣的浪頭。幾百種場麵在她腦海裏跳過:那些惡言穢語一浪接著一浪將她瘦弱的身軀淹沒,那些如劍一般的犀利眼神,如槍林彈雨般向她嗖嗖飛去,把她的心給千瘡百孔,又或者,甚至有人拿臭雞蛋扔向她......總之,她可能就像過街的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還有第二天的媒體雜誌,各種胡言亂語一定將她推向風口浪尖,一定將她推向流言緋語謾罵詛咒的深淵,讓她聲名狼藉,千夫所指。
想到這些,她竟情不自禁的冷笑出了聲,
“笑什麼?這麼開心。”阮煜澤沒有看到她那無奈的表情,隨口問了句。
“沒什麼,就是想到或許明天我就又會名滿江城,上各大媒體頭條了。”杜芳青也沒想到,如今自己再談及這些時,會如此坦然,如此輕鬆,不像初時那樣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哎,我發覺自己啊,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她自言自語的自嘲著。
阮煜澤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別胡思亂想,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再次來到這座大廈,不知是心境不同還是它真的變了,變得有些陌生,有種百歲老人的蒼桑之感。阮煜澤牽著她的手,她卻掙脫,
“我自己走吧,別人看到了不好。”
阮煜澤有些尷尬,他能堵住旁人的嘴,卻遮不住那些人的眼睛,管不了那些人的心。他稍稍加快了半步,不知不覺將她隱在身後。她知他意,便也很聽話的跟在他身後。
一走進東天,杜芳青就感覺有無數雙眼間,似夜間的狼眼一般,散發綠幽幽的光,似隨時都要撕扯了她一般。其實,那隻是她良心上受到譴責以後出現的幻覺。這裏的人幾乎都換掉了,對於前總裁與總裁夫人的風流韻事,也都隻是言傳,而並沒有親眼所見。因此,他們隻知有其人,卻從未見過他們。所以那些人根本就不認識杜芳青。
對於一個不認識的人誰還會在意她的進進出出呢?大不了誤以為她是總裁的新歡,隻會羨慕羨慕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