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起來。”杜芳青看了看阮煜澤,拉過馬靜宜的手,十分熱情。
阮煜澤雙手插在口袋裏,聳了聳肩,歪了歪嘴角,隻要兩個女孩子能和平相處,他能有什麼意見。
三人圍坐在藤桌旁,有風穿過林間,夾雜著一絲熱氣。樹上的知了,聒噪著,杜芳青伏在桌上,呆呆的仰麵看著樹梢。阮煜澤為她倒了杯梅子酒,遞到唇邊。
“芳青,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有心事嗎?”
杜芳青嘟著嘴,搖了搖頭。
人家就隻是安靜的看著天空,他都能覺察出人家的心事。他何曾這樣細心的對過她?馬靜宜不禁醋意橫生,拿起一瓶酒,直接對著瓶子飲了起來。咕咚咕咚,順著嘴角溢了出來。我是不是醉死了,他也不會看一眼?心裏的酸楚加上梅子酒的酸苦,那味兒,真衝!衝得她眼睛都紅了。
一瓶飲盡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緊接著,她又拿起一瓶,咕咚咕咚喝得隻剩半瓶時,被收回心思的杜芳青看到,
“呀,靜宜,你這樣喝會醉的。”
阮煜澤聞聲,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瓶子,
“你瘋了!”
馬靜宜擦了擦嘴角,一聲苦笑,
“我就是覺得好喝,所以貪嘴了。”
盡管馬靜宜強顏歡笑,杜芳青依然看到了她濕潤的眼角。人家說,酒後吐真言,酒後露真性。這應該就是她此刻真正的心情。淚,大多數時候代表著傷心,不快樂。
馬靜宜重新拿過阮煜澤手中的酒,
“這瓶我已經喝過了,你們誰也喝不成了,若是我不喝就浪費了。”她故作很輕快的樣子,可當酒下肚的時候,她卻還是皺了眉心。
杜芳青與阮煜澤就那麼看著她,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想如此想灌醉自己。第二瓶飲盡,她很自然的又拿起了第三瓶,時而苦笑,時而搖頭,又時而想哭似的。
“靜宜,別喝了!”阮煜澤實在不忍看著她這樣喝下去,“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他握住她拿著酒的手,微怒。
馬靜宜斜了斜嘴角,
“你是怕我喝醉了,讓你背我回去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阮煜澤悄悄看了眼杜芳青,
“酒喝多了傷身,聽話,把酒瓶放下。”他邊哄邊拿過她手中的酒瓶。
在酒精的帶動下,竭力按捺自己情感的馬靜宜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那份壓抑。她忽然緊緊的擁住阮煜澤,伏在他肩頭嚎啕大哭,此舉讓阮煜澤與杜芳青都驚住了。尤其是阮煜澤,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生怕杜芳青會為此而誤會了他。
其實,杜芳青隻是被馬靜宜的主動豪放給驚到了,並沒有因為兩人過於親密的接觸而生氣,而誤會。在她覺得,馬靜宜有這種舉動除了少了份女孩子應有的矜持,其他都是正常的。因為她早就跟她坦白了他喜歡阮煜澤。
若是再這樣下去,他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更離譜的事。無奈之下,阮煜澤推開馬靜宜,拉起她的手,
“走,我送你回去,你喝醉了。”
馬靜宜狠狠甩開他的手,
“我不回去,為什麼讓我回去,覺得我是你們的電燈泡,是嗎?”
她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若再不將她帶走,恐怕他後悔都來不及了。阮煜澤深呼吸,一把將馬靜宜抱扛在肩頭,強行將她帶走了。甚至都沒來得及給杜芳青打聲招呼。杜芳青看著他們的背影,覺得有些奇怪,不是才認識幾天嗎?他這麼對她,一點兒也不避諱,完全不像是剛認識......
杜芳仲已經在療養院門外蹲了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剛好是禮拜天,麗瑩應該會來吧。她不接他的電話,他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兒,他隻想知道她的近況,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天已擦黑,一包煙也快抽完了,可是還不見她的人影,難道她為了避開自己,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管了嗎?杜芳仲覺得,與其這樣幹等下去,還不如去做點兒什麼。療養旁邊正好有個水果店,他手揣口袋裏悠悠走了進去,買了隻果籃,便進了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