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無恥!”
他竟然笑了,不過,笑得是那麼的邪性,
“我無恥?即便是要無恥,也不會對你一個還沒發育好的小姑娘無恥!”顧承軒眼睛死死的盯著杜芳青胸口上掛著的精美鼻煙壺,“好精致的東西!”杜芳青這才意識到,他看的是自己脖子上掛的鼻煙壺,“哪兒來的?誰送的?”杜芳青漲紅了臉,一隻手緊緊的握著那隻鼻煙壺,卻回答不出他的問題。“怎麼?啞巴了嗎?”杜芳青將臉轉向別處,任由他惡語相向,“我家養的狗,隻能我喂它,同樣,你是我花錢買來的,要接受別人的東西,也得經過我的同意!”
她就像是一隻被獵人獵捕的兔子,被獵人狠狠的攥的手中,連掙紮的勇氣都沒有。此刻,她最怕的就是放在牆角的那張琴,若是被他看到,一怒之下將之摔壞,她拿什麼還給阮煜澤,又怎麼跟阮煜澤交待。她隻能忍,憑他罵,等他消氣,然後離開。
隻是,心底脆弱的她,眼淚依然忍不住簌簌落下。
清亮的燈光下,她的眼淚如一粒粒珍珠般在地上碎成了花,讓他隱隱有些不忍,甚至心疼。
其實,他跟她何嚐不是一類人?外表看起來堅硬,心底卻是如此柔軟。
顧承軒緩緩直起身子,神情有些疲憊,然後默默轉身,有些落寞的離去。
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剩下杜芳青一個人,她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地上......
回到房間的顧承軒,怎麼也無心躺下,手中還拿著那本書,書的封麵一角已被他捏皺。心不在焉的隨手翻了幾下,發現被人動過。他曾經看過的一頁折痕沒有了。難道那丫頭在看這本書?那她豈不是看到了扉頁上他寫的那段話?他微微閉上了雙眼,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第二天早上,杜芳青的雙眼腫得像桃兒一樣,即便她幾乎一夜沒睡,可是她也不敢邁出那間房半步。她怕他,怕他一怒之下,撕碎了自己。直到那劉大姐叫她早飯,她才知道,顧承軒早已經離去。
偌大的餐桌上,隻有她們兩個人,杜芳青根本沒有食欲吃下任何東西。
“怎麼不吃?”劉大姐隨口問了一句。
杜芳青冷著一張臉,半天才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是你告訴他的!”
劉大姐一臉詫異,
“什麼我告訴他的?你到底在說什麼!”
杜芳青怒然站起,僵著一張臉,
“虧我那麼相信你,可是你倒好,見不得我好過,是嗎?如果你當初說個不字,我一定不會放他進來。哼,哼哼!錢果然能泯滅人性!”
劉大姐終於聽明白了杜芳青的話,本來不想解釋,可是見她與自個兒的女兒年紀相仿,不忍心看她這麼不快樂。便微微歎了口氣道,
“我真的什麼都沒說,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還是那句話,顧先生是好人!我也不是壞人,別總是把人想得那麼壞。”
“嗬嗬。”杜芳青冷笑,這是她聽到的最不好笑的笑話,他顧承軒是好人?就算是全世界的好人都死絕了,他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