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軒冷笑,這一次,自己真心輸得好徹底。
酒入愁腸愁更愁,其實不然。酒精酌燒了胃,卻麻木不了心。一杯又一杯,他卻是無比清醒,痛吧,痛過了就不痛了。
“這樣喝,能減輕你心中的罪孽感嗎?”不知何時,杜芳青站在了門口,帶著一股子倔強與不屈。
他提起酒瓶,又為自己滿上了一杯,搖頭苦笑,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杜芳青最討厭這種拿著閱曆當資本來說教別人的人。她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脆弱,而他卻要強裝作若無其事,不可一世。
她理直氣壯的走到他麵前,
“我懂,你把自己的不快樂強加到別人身上,你能快樂嗎?你懂不懂什麼叫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顧承軒微怔,眸光冰冷的看著杜芳青,霍然起身,眯縫著雙眼,露出令她膽寒的凶光,
“你沒資格說這些,你隻不過是我的一個玩偶!滾!”他惡狠狠的指著她的眉心。
杜芳青覺得無比屈辱,唇角劃過一絲冷笑:哼,我真是犯賤,我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來,醉死他才好。
她,畢竟隻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堅強。眼淚,終是不爭氣的落下來,她憤憤的瞪著他,恨不得過去狠狠的抽他兩個耳光,可是她終究隻是個弱者。
她依然倔強的站在那裏,別人不把她當人,可是她自己卻要把自己當人。不是誰讓她滾她就要滾的!
看著她無聲的眼淚,倔強的眼神,他知道她恨極了他。
“對不起,我喝多了。”他終是軟了下來。
傷害都已經造成了,一個對不起,一個牽強的理由有什麼用!杜芳青心中的委屈心中的恨,在他說出對不起的那一刻,瞬間爆發。她走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那一刻,她豁出去了。接下來,打也好,罵也罷,她不想再這麼懦弱下去。
“你!”顧承軒憤怒至極,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如此放肆,他咬牙切齒,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她小小的身子幾乎快要被他給提起來。杜芳青不再怯懦,眼睛直直的盯著他,不躲也不閃,緊緊的咬著下唇,滿臉的抗議。“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打你?”
灼熱的酒氣熏得她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不是說了,我隻是你的一個玩偶,你高興怎樣就怎樣。”
對於眼前這個小妮子,顧承軒真的是拿她沒辦法。打,他是從來不打女人的,尤其她還那樣纖弱。罵,麵對她澄澈無辜的眼神,他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有時候,他覺得把她捆在身邊,不是在折磨別人,而是在折磨他自己。
“告訴你,”他狠狠的把她扛起來,丟到床上,將她壓在身下,“不要逼我做出我不願意做的事。”
杜芳青的心跳得如此厲害,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這樣近距離的靠近過她,她更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過一個男人。他的眉,他的眼,甚至他臉上的毛孔,她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