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從地任由他牽著,我們便走出了房間,一路無言地來到了海邊。
眼下夜已經深了,沙灘上早已經空無一人,遠遠的我就看到機樞那嬌小可愛的身影,迎著海風矗立著,倒是很有一股傲霜花的味道。
我、張臨凡、萇菁仙君、雲螭、淩真和胡布互視了彼此一眼,跟著紛紛催起了仙力,將自己圈繞其中以防萬一。
明明我們幾個踩在軟綿的細海沙上未發出任何聲響,但是,機樞還是在我們靠近的時候,緩緩地轉過了身來。
之前明明看到隻有她一人,此時靠近了,卻發現她身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六個人來。
“要小心!”淩真停住了腳步,微微回頭對我們說道,“那六個不是人!”
仔細看了看那六個身著休閑裝,腳踏休閑鞋,模樣幹淨利索,若不是個個眸子裏都是一片灰白,倒真是會以為是人了。
“好強的陰煞鬼氣!”雲螭的鼻子是一等一的強,陰煞之氣一般都是出現在屍上的,此時,他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掩著鼻子說道,“從未見過這等強的屍煞!”
借著月光,望著那六個站得直挺挺,周身上下泛著濃濃黑氣的屍煞,我不禁後背都生起一層寒意來,當真是詭異非凡。
“看這架勢,莫不是今晚她準備要了咱們的命?”萇菁仙君抱著雙臂,訕笑道。
按住了好險沒一下子就衝上前去的胡布,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眾人前麵,道:“機樞,難不成你真就變得如此,連誠信都不講,擺這麼大陣仗,是要唬我們啊,還是要殺我們啊?”
被我這麼質問,機樞也倒不見半分氣惱,仍舊天真無邪地笑道:“晝師妹這都是多少年了,竟然(小生)子還是這般不沉穩,你且安心便是,之前既然應了,我便不會反悔,更何況,以現在這種場麵,真要你們的命,你們還能站在這裏跟我這麼說話嗎?”
她這話倒也是說得有理,雖然那六個屍煞並未有任何動作,隻是,那濃黑的陰煞之氣現在必定是掩著的,恐怕它們的實力,要甩丟之前的“討糖婆”和“煞媚”不知道多少條街,倘若真是一齊發難,我們六個恐怕還真是相當難應付的。
“這就對了嘛!”雲螭此時已經舒展了眉頭,笑道:“現在也不是咱以前的時候,打呀殺的都那麼隨便,現在死個人還是很麻煩的,所以說,你讓我們來,我們也來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呀?”
機樞的臉上露了一個相當天真可愛的笑容,跟著打了一個大大的響指,那六個屍煞就好像收到了什麼指令一般,齊刷刷地閃身到她身邊,彎腰的彎腰,轉身的轉身,很快竟然以奇特的姿勢組成了一把椅子。
緩緩坐到了屍煞椅上,機樞蹺著優雅的二郎腿,托著下小巧的下巴,笑道:“目的嘛,現在我不想說,不過,我也不是說話不算的人,倒是你們有什麼問題,趕緊問問,趁我改變主意之前!”
看她這副樣子,想必今天晚上也不會對我們出手了吧!
想到這裏,我看了一眼身的人,發現他們也跟我一樣,似乎都放下了心來。
“你們暫且安靜!”我小聲地對他們說道,“既然她表麵上的目的是針對於我,那我便來當這代言人吧!”
未等他們做出什麼回應,我便直接問道:“機樞,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修如此可怕的邪術?還有,為何處處針對我們,你到底想要什麼?”
基本上,我要問的問題也就這些,想必就是讓他們問,也不過是這些而已。
聽我說完之後,機樞竟然掩麵媚笑幾聲,跟著不疾不徐地對我說道:“哎,你真不知道嗎?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我是機樞,就是那個被你們害死的機樞,邪術?難不成你們不會的,或者不濟的,就都是邪的嗎?我想要什麼,當然是你們的命,還有你們在找的東西嘍!”
“要她的命?”胡布一步上前護住了我,質問她道,“當年,明明是掌門淩夙和師叔玄天不顧天譴偏要逆天而行,害了多少人,你若是恨,也應該恨他們,如何就恨到惟兒身上,更何況,你這答案根本是廢話一句,你真當咱們是傻子嗎!”
“守陽師兄!”機樞冷冷地看著他,笑道,“我知道你與宿陽師兄勝之當年不止十倍,但是,現在的我你們又了解多少,該不會當真以為能敗得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