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我就解釋清楚!”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撴在桌上,我直盯著他的眼睛,道,“你說你是宿陽,但是,為什麼我覺得比起你來,臨凡反倒更像宿陽?”
這不是故意問的,而是我心裏所想的。
明明最想要見到清尹宿陽的是我,但是,當他再次活生生地出現在我麵前時,我卻完全沒有以前那種感覺,不是我有了張臨凡而忘記了他,而是他的身上,沒有我所熟悉的那種氣息。
又是沉默了半晌,聽不到回應,我再次咬了咬下唇,道:“所以,我不管你到底是誰,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訴我們,別再玩什麼文字遊戲了好嗎?我的智力不足,無法參透你的那些隱喻!”
囁嚅了幾下嘴唇,清尹宿陽明明想開口說話,卻又把目光投向了守陽。
這個小動作更加引起了我的疑惑,什麼時候開始清尹宿陽竟然還要看守陽的臉色了?
不過,他的表情裏我雖然讀不到什麼訊息,但是,守陽的臉色卻著實不太好看,似乎我想知道的答案裏牽扯著某些其他的事。
“其實吧,我是不是宿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站在你們這一邊,不就夠了嗎?”清尹宿陽總算是開了口,臉色也略顯沉重地說道,“怎麼說呢,如果你們不喜歡,就叫我淩真也是完全可以的!”
“那就是說,你根本不是清尹宿陽,隻是生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或者說,跟臨凡差不多,是憑依著宿陽的一縷魂捏出來的?”我伸手按住了正將酒杯舉到口邊的清尹宿陽的手,道,“而機樞卻是真正的機樞,守陽也是真正的守陽,對嗎?”
“這樣吧!”再次抓了抓頭發,清尹宿陽說道,“如果你一定想聽的話,那我就把我們的事兒,講給你們聽吧,隻不過,這個故事或許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引人入勝!”
我、張臨凡、萇菁仙君甚至是雲螭,聽到他這麼說之後,都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畢竟,現在的這個清尹宿陽和守陽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點令人懷疑,既然他們選擇了說,那我們自然是要洗耳恭聽的。
見我們這副樣子,清尹宿陽喝了口酒,道:“這些事兒,恐怕得從梵陽門遭受天火之劫以後開始說起......”
喝完了一杯酒,他便開始跟我們講起了之前發生的事......
......
那個時候,清尹宿陽以為自己死了,卻發現自己竟然尚留了一縷完整的靈魂,隻是,肉身盡毀再加上大部分靈魂已然消散,想要重新聚回,是需要大量時間和修行的,所以,他便選擇在已經毀掉的梵陽門裏繼續修行。
後來,玄煉找到了他,並告訴他一些修行方法,讓他帶著回憶一次又一次的重生在不同的家庭裏,以便通過實在的肉身來修行。
但是,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在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中,清尹宿陽開始覺得自己雖然是自己,卻又已經不再是自己了,無論思想和行為都與從前大不相同。
而他,不管哪一世都會找到心裏想的那個人,並偷偷地隱藏在那個人的身邊。
直到這一世,他出生在淩家,被父母取了個“淩真”的名字,與以前不同的是,之前他總是莫名其妙地就蘇醒了過來,沒有身份沒有家人,而這一次他竟然是通過正常的途徑投胎,並出生在一個有名有姓的家庭裏。
小的時候,他的家庭環境很好,一點兒苦都不曾吃過,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世的仙力似乎被禁封在體內一般,一直都無法催動,隻能安安靜靜地做個凡人。
有一天,他隨著家人外出遊玩,在一個池塘邊,被一個水鬼纏上,幸好當時也重新投胎做了凡人的守陽,也就是胡布發現了他,並出手相助。
那之後,他們兩個就成了好朋友,卻並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他們一起讀小學,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學,緣分好像就是不想將他們兩個分開。
而他們真正知道彼此身份的契機,卻是有一次旅遊遇到了一次改變命運的大事。
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已經是大學生了,跟隨著三五個好朋友一起去郊區一處農家院,打算住上幾天在山上吸吸氧。
結果,就在他們才入住的第一天晚上,一個同學就莫名其妙地發起了高燒,並且說起了令人廢解的胡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