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一氣嗬成的動作不過幾秒鍾的人,我發現他果然跟宿陽是不一樣的。
想當年,宿陽擊敗馬王大爺的時候,那也算鬥得難舍難分,隻是,他多少有些劍仙的高傲氣節,連打起來都帶著一絲輕蔑的樣子。
張臨凡卻不同,他的臉上不見絲毫表情,沒有居高也沒有臨下,有的隻是一片冷漠,而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卻滿是求勝的光芒。
“神鬼誅殺術配合純陽之血,委實不錯!”用力一震解了“困”術,煞媚再次開口說道,“隻是你現在不過一具肉身凡胎,這招奇狠隻是也傷身,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撐上多長時間!”
其實,它能知道這些我倒也不是很驚訝,畢竟,機樞以前就是梵陽門的弟子,對於梵陽之術再不精通也是多少知曉的。
隻是,如此想來,好像對我們更加不利了。
“惟兒,你聽我說!”雲螭突然就回過頭來,對我說道,“你應該準備了!”
迅速地對他點了點頭,我便開始催動大地之氣釋放手掌的傷口,將女媧之血以氣團於掌中,隨時準備淬向張臨凡。
這個煞媚似乎對我、萇菁仙君和雲螭都不太在意,想必認準了一個仙力被限製 的龍族主神,一個內傷深重未愈的仙君,再加上一個仙力恢複不到四成的女媧後人,就算加在一起,也不夠張臨凡一個人對它的威脅大吧!
冷冷哼了一句,煞媚笑道:“之前的結界大陣我已然見識過了,你這幾招雖勁,卻也不過如此,連我的煞媚都幹不掉,更別提傷我皮毛了!”
張臨凡別看(小生)格清冷,卻也是個禁不得激的人,機樞恐怕不知道從哪裏得知的,便是迅速避進樹簇裏,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言語相激。
“你呀,就算是依著我掌門師兄而生又如何?你連他一成仙力都沒有!”借著煞媚的口,機樞用一種極其悅耳的銀鈴兒般的聲音說道,“放心,我那麼喜歡我掌門師兄必定不會傷你,隻不過,製住你之後,你這那兩個妖怪朋友和你那個心愛的女蛇精,我可就一並收拾嘍!”
張臨凡一聽這話登時劍眉倒豎,狠狠地開口道:“若是不服便出來一試,躲在暗處逞什麼口舌之快!”
看著他渾身上下泛著的滾滾黑氣,又看了看樹簇,我突然就恍然大悟起來,對張臨凡說道:“臨凡,它是在拖延你純陽之血流失的時間,恐怕為了你撐不住的時候再將咱們一網打盡!”
回頭看了我一眼,張臨凡果然不再說話了,往後拉開架勢,將束陽劍提舉在眼前,口中詠誦起了咒文,道:“太上真君,以氣作形,斬妖滅邪,掃蕩陰冥,神鬼誅殺術——清殺!”
隨著咒文音落,他手中束陽劍紫氣大長,隨著他手起劍落一下橫劈,一片極盛的紫色雷力便斬向了煞媚躲避的樹簇。
那“神鬼誅殺術”果然不虧邪門歪道皆想搶奪的秘術,隻這一下子,那樹簇就一下化為了烏有,就仿佛之前那裏本是平地一片,不曾有樹一般。
煞媚自己藏匿之處被斬消失也不著急,從一團煙霧重新聚回人形,俏目一挑便往張臨凡的方向撲了過去。
“不自量力!”
它口中暗罵這一句的瞬間,就與張臨凡鬥到了一起。
眼見這一人一影纏鬥不休,劍起拳落好不熱鬧。
我知道,這會兒自己也不能光做看客,深吸了一口氣,便開始借由龍族皇冠的力量,將和著女媧之血的大地之氣自指尖汲出,迅速淬入張臨凡身體內。
本來雷力漸弱,煞媚開始越攻越猛,甚至不畏懼張臨凡近身的咒術,而張臨凡在大地之氣和女媧之血淬入的一瞬間,立刻臉上露出了喜色,再次以右手塗抹劍鋒,並再次橫劈煞媚。
之前還有些洋洋得意的煞媚被這麼一擊,傷得可是不輕,想必支配它的機樞也跟著嚇了一跳,急急往後退出幾米開外。
張臨凡並不傻,之前那一劍劈下不過一招虛晃,踮腳擰腰一個閃身便追了過去,高聲道:“神鬼誅殺術,破殺術!”
煞媚此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氣焰,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連竄帶跳地避開了攻擊。
“看來你們在這凡世之間,旁的沒學多少,倒是這偷機取巧用得爐火純青!”煞媚穩住了身形,機樞便又借其開口說道,“這女媧娘娘不再修仙,反倒學了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