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四人以眼神達成了一下共識之後,就齊齊往南朝著那個小山包走去。
沒走多久,我們就來到了那個一眼白天能看到山頂此時卻漆黑一片的小山包,之前聽寶珊說過,這裏也算是他們學校小情侶的朝聖之地,盡管之前出過一些事故,但仍舊不能阻止那些血氣方剛急於宣泄情感的小情人們前赴後繼。
據說,這個小山包是學校花重金買下來的土地,說是為了學校裏的學生能有個好環境,再加上這裏按風水來看倒是個不錯的格局,也正因如此,拿下這裏那年,這個M.Z大學就順利地躋身全國重點大學之列。
夜寒越來越重,我明明穿著厚實的長衣長褲,卻還是能感覺那生硬冰冷的風穿過了衣服直楞楞地刺破我的皮膚,鑽進我的肉裏,直到我的骨骼。
一件帶著溫度的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張臨凡那種好聞的味道也瞬間將我包裹了起來。
“夜深了,你這衣服太單薄,披上吧!”張臨凡一邊說著話,還一邊替我將衣服的拉鏈拉好。
“那你呢?”看著他隻有一件貼身的黑色薄衫,我問道。
“等會兒打起來就隻怕還要覺得熱呢!”溫柔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笑道,“還冷嗎?”
明顯感覺手心裏傳來了他的溫度,我不好意思地往他身邊貼了貼,回答道:“有你在,哪兒都是暖的!”
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兒,我們四個就萇菁仙君和雲螭在前,我和張臨凡在後的一路往山上走著。
萇菁仙君突然回過頭來,對我們說道:“恐怕還真要小心了,山比平地又高出不少,不接地氣又近天空,隻怕陰煞之氣要比平時還盛一些!”
我、張臨凡和雲螭應該是每個人心裏都應了一句,隻是,卻又都很默契地閉著嘴不出聲。
這個小山包要說大吧,還真不算大,給我的感覺白天來玩不過是個小土坡罷了,但是,這夜裏一走,卻是有些大不同的。
“這怎麼跟我那天白天來探時不大一樣呢?”雲螭從口袋裏掏出了他白天繪製的地形圖,借著月光反複看了半晌,疑惑地自言自語道,“我明明記得白天沒這麼多路,而且,也沒有這麼多的樹啊!”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從剛才上山到現在,我不知道有幾次因為回頭看來路而差一點撞到樹,可是,我明明記得看地形圖的時候,遠沒有如此密集的樹林。
“雲兄!”張臨凡拉著我往前幾步追上了雲螭,問道,“你從之前就一直在掐算,到底是在算些什麼?”
微微搖了搖頭,雲螭道:“因為從那日來過之後,我的先天占算似乎就不靈了,直到現在也不靈!”
“不靈?”萇菁仙君收住了腳步,回過頭來,道,“這先天占算的本事不是依仙力所成之法,與那五行八卦的卦算並不盡同,你又沒有仙力盡失,怎麼會失靈?”
“確實如此!”我在他們說話的當口,也催動仙力掐算片刻,感覺占算結果混亂且完全不合邏輯,所以,趕緊說道,“不光是你,我現在倒是恢複了仙力,之前我還在能算出些什麼,現在卻完全掐算不出東西!”
“這個有什麼說法嗎?”張臨凡每每和我說話的時候,聲音總是要較之與別人的時候溫柔很多。
“恐怕這是天算混沌之相!”“天算混沌!”我和雲螭同時衝口而出。
為了不讓張臨凡和萇菁仙君繼續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們,我趕緊解釋起來。
所謂“天算混沌”,其實並非如同字麵意思那樣好像是先天占算出現了混沌之相無法理解,反而是指掐算之事就好像程序代碼已經寫好一般,無論想要如何去更改,哪怕是一時間真就改變了,那也不過是一種錯覺,後麵還會因為某些契機而轉回原來的結果去,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好像那句“天道不可違”一樣,繞多遠的路,過程也許會有變化,但是,就結果而言,還是那樣的結果,任何力量都無法更改,所以,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就算是再深諳“先天占算”之道的高人,也隻能占出“天算混沌”之相的。
“說白了,還是宿命論唄!”萇菁仙君聽完我的解釋 ,無奈地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甲嘟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