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凡,你第一次解決的妖,是什麼?”輕輕地推開了他,我好奇地問道。
“這事兒其實我也挺好奇的!”萇菁仙君也跟著笑道,“對於一個初出茅廬就入了現代社會的法師而言,你在現代社會裏收拾的第一個是妖還是鬼?”
雲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我們手裏的酒壺都收走,換上了一些味道清爽的飲料。
“惟兒這問題雖說有些古怪,不過,我也確實有些好奇!”他重新坐下之後,喝了一口巴黎水,也跟風似地問道。
沒有任何隱瞞,張臨凡老實地回答,他下山遊曆後解決的第一個問題,不是什麼妖邪,而是一隻鬼。
記得那會兒他沒什麼事做,就報了一個計算機的培訓班打發時間,結果沒想到,那個學校是全封閉式教育製度,他必須得選擇住校。
又加上剛好他那會結束了一份工作,賺了一筆不小的錢,便安心地住了下來。
雖然平時話不多,但是,他同宿的男生倒是人都不錯,沒有一點兒排擠他的意思,反而在宿室夜話的時候,總是要拉上他一起,哪怕隻是旁聽。
那是一天晚上才熄燈沒多久,大家就開始聊起了閑天。
起初,男生之間的話題總是離不開女人的,比如哪個女同學比較好看,哪個女同學的身材比較好,還有哪個女老師看上去最有味道,有一股日本(女)(優)的味道。
對於這些,張臨凡不光是不感興趣,甚至有些他是根本都不知道的,自然,他並不會參與討論其中,隻是安靜地躺在床上,心裏默默背誦著心法和咒文。
後來,不知道是哪個同學開了個鬼故事的頭,大家竟然紛紛聊起了靈異事件。
問這世間誰還沒遇到點奇怪的事,所以,這一來了興致,大家自然是講起來沒完。
講著講著,有一個同學好像覺得不夠過癮,便跳下了床,從自己的儲物櫃裏搬出了一個紙箱,打開一看,竟然是滿滿一箱白色的蠟燭。
將所有人都從床上招到地上,那個同學開始點蠟燭,這一點就是一百支。
張臨凡曾經聽過這個名叫百鬼青行燈的遊戲,據說是從日本那邊流行過來的。
玩法也很簡單,就是幾個人湊在一起,深更半夜地點上一百支蠟燭,接下來每個人輪流講鬼故事,每講完一個就吹滅一支蠟燭,等到一百個故事講完,一百支蠟燭也會相繼被吹滅,參與故事的人一定會見到鬼。
“還是不要玩了吧!”張臨凡看著身邊那一群躍躍欲試的年輕人,蹙起眉頭幽幽地說道。
“哎喲,臨凡,別掃興嘛!”住在他下鋪的同學笑道,“這世上哪兒來的鬼,咱們就是隨便玩玩,一百個鬼故事呢,我估計講都講不完!”
因為大家興味盎然,張臨凡也就不好再推辭,隻是心裏提高了警惕,並將靈力提升彙聚在指尖,以備不時之需。
一百支蠟燭不是小數,點燃之後整個宿室亮得如同裝滿了陽光一般。
室友開始輪流講鬼故事,有的故事確實很嚇人,也很符合邏輯,再加上講故事人臉上的表情,應該是真實發生過的;但是,也有的故事說得前方不搭後語,一聽就知道,不是自己胡編亂造的,就是從哪些不入流的小鬼故事書上看來的。
不知不覺之中,大家你一個我一個的竟然真就把一百個鬼故事給湊齊了,而那一百支蠟燭也盡數被吹熄了。
就這樣在黑暗中,幾個男生摒氣坐了很久,期待中的鬼也沒能見成,最後,實在撐不住困意來襲,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之後,大家便紛紛回到自己床上睡覺去了。
白天一天的學習並不算輕鬆,張臨凡此時也感覺有些疲倦,也沒覺出什麼異樣,便也安心地入了睡。
迷迷糊糊中,張臨凡感覺自己做了一夢,夢裏他在雲裏霧裏地走著,沒有方向沒有景色,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道在夢裏走了多久,隱約中,他好像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在他耳邊窸窸窣窣地響了起來。
張臨凡是修仙之人,靈敏度自然較之常人許多,更何況,他本就是個覺輕的人,別說有人在他耳邊低語,就算是有人隻是站在宿舍裏摒氣不呼吸,他也一樣能聽到那人血管裏汩汩血液的流動聲,還有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