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理會我的話,雲螭反倒把我抱得更緊了些,道:“以防萬一,你還是讓我保護吧!”
他的話很顯然引起了張臨凡的快,於是,他開口道:“雲兄,惟兒還是交給我吧!”
“呼”的一聲,一陣風揚起了一些微微的塵沙,雲螭的目光現出了一點點冰冷,道:“我看,你還是跟萇菁兄把那東西解決了再說吧!”
“不是已經解決了嗎?”萇菁仙君也走了過來,疑惑地問道,“小雲螭,你這麼抱著惟兒,臨凡可是要吃醋了!”
“行啦!”我確實身上沒有力氣,如果再多一絲的話,也一定會從雲螭的身上跳下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趕緊說道,“這裏是學校,這個‘討糖婆’可不是妖怪,這麼一具四分五裂的女屍在這兒,明兒一早指定會被警察發現,到時候可就說不清了!”
現代不比古代,以前在街上死個把人想要找到凶手那真是比登天還難,當差的大抵上也都是些混飯吃的主兒,現在的警察可不是白吃飯的,必然會抽絲剝繭地找到我們,難不成到時候我們要跟人家說,我們是神仙,這是個成了煞的女屍,我們是為民除害?
就算我們敢說,別人也得敢信啊,就算別人敢信,那別人也沒法兒往上報啊!
“那倒不是難事!”萇菁仙君說著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道,“前些日子沒事兒,我一直在研究草藥,仙丹什麼的,旁的東西算是沒做出來,這化妖水倒是煉了一瓶,今天正好試試,看能不能化掉妖屍體!”
就在張臨凡和雲螭以一種無奈的苦笑表情看著他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我們身後的異樣。
“你,你們先,先別說了,好像有些不對勁!”我抬起手來,指了指正在一點一點重新開始聚合的“討糖婆”。
隨著一股粘稠的血肉粘連在一起的“吧嗒”聲響起,那之前已經被張臨凡和萇菁仙君打得四分五裂的“討糖婆”竟然又重新組合到一起,並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好像不太對!”張臨凡的目光從我的身上迅速掠了過去,劍眉緊蹙著望向了“討糖婆”,道,“你們注意她的氣!”
雲螭抱著我的雙臂更加用力了些,呼吸也變得縝密起來,而萇菁仙君則再次和張臨凡並肩站在了一起。
確實如張臨凡所說,“討糖婆”身上之前冒著的紫黑色煞氣已經被一股濃烈的黑紅色氣代替了,一雙通紅的眸子也整個全部變成了黑色。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雙唇開啟黑紅色氣自她裂開的嘴角汩汩湧了出來,帶著一股強烈的酸腐氣味。
“你們四個,果真不同凡響啊!”“討糖婆”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不是之前那種猶如砂紙打磨鐵片的聲音了,而是一種極其幹淨卻又無法辨識男女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下意識地抓緊了雲螭的衣服,全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湧上了心頭。
張臨凡將手中束陽劍往身後一背,厲聲問道:“你是何人,想要做什麼,對我們似乎非常了解啊!”
那“討糖婆”,不,她現在已經不是“討糖婆”了,因為她的聲音分明就是一個神秘的陌生人。
“真正的‘討糖婆’應該已經死了!”萇菁仙君淡淡地說道,“現在這具煞屍應該是被誰借了軀殼,想要借此跟咱們聊天呢!”
我不是不相信這世間有神仙存在,畢竟,我們四個就是,但是,那些仙家都是不屑借此歪門邪道來與人溝通的,一般借助這種方法的都是些修仙的能人方士,隻是現代人都不是很能吃苦,能修成這種本事的連鳳毛麟角都不到,那這個人不但能借煞屍這種有靈氣的屍來與我們溝通,又讓我們無法分辨他真正的聲音,那他又是誰,而他的本事又有多大呢?
“討糖婆”的詭異站姿仍舊保持著,好像一個裝著旁人靈魂的空殼。
“哼,我是何人?”那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似乎還帶著濃濃的怨氣,道,“說不定,是個故人!”
故人?!
我抬起頭來看雲螭的時候,他也正以同樣疑惑的目光看著我。
今天晚上還真是驚喜連連,先是遇到了一個之前就遇到善良卻不知道經曆了什麼而變異的妖怪,之後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個能借煞屍與人溝通,還很了解我們的所謂故人。
不,這哪裏是驚喜連連,根本就是驚嚇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