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開口反駁,卻聽亭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料卻是雲伯伯和雲伯母提著風燈跑了過來。
“惟兒,惟兒,我夫妻二人想要找你談天卻發現你不在房中,怎的竟跑到了螭兒這邊來了?”
雲伯伯的身子比較胖,多跑幾步便會呼哧呼哧的喘起來。
“老爺你慢些!”雲伯母趕緊跑過來攙住了他,“咱不是想讓惟兒嫁到咱家麼,你看,這不是聊得很好麼?”
雲伯伯還真是個聰明人,壞笑了一下,湊到雲螭跟前,道:“難不成,你們倆已是私訂了終身麼?”
雲螭露出了一個和萇菁極為相似的表情,托了托額頭,滿臉的無可奈何,道:“爹,您老就愛胡思亂想,眼下莫要說私訂終身了,您沒看出來晝姑娘和這位公子無意在咱雲府逗留正要離去麼,不如咱再著下人多打點打點,隨他們去了罷!”
一聽他這麼說,雲伯伯當時就著急了起來。
“我說螭兒啊,你看這怎麼行,我們好不容易找到惟兒,怎能讓她再離開?更何況,她可是我和你娘千挑萬選的兒媳婦,你晝叔叔和嬸嬸的女兒......”
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雲螭恢複了之前見他時的冷漠表情,道:“爹,既然您知道她是我恩人的孩子,那便是知道恩人在我心中有多崇高,又如何能有人及得上呢?更何況,我早便說過自己的婚姻大事不由父母不聽媒妁,您怎的就忘了呢?”
雲伯伯看來疼愛兒子是真真切切的,一聽他這麼說,雖說滿臉的遺憾,卻仍舊點了點頭,道:“好罷,隻要我兒高興,爹甚麼都依你,你要自己作主,便自己作主!”
萇菁的目光在他們父子二人之間來回來去遊離了好久,最後附到了我耳邊,小聲道:“這世上還真是怪事兒多,從來都是隻見過怕老婆的,還是頭一回見著怕兒子的,這不本末倒置了麼!”
雲伯伯聽到這句話,咳嗽了一聲,轉過頭來。不知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他對萇菁不太有好感。
“萇菁小哥啊!”他以一各長輩的語氣對萇菁說道,“這三更半夜您不在房中休息,怎的還同惟兒在一起啊?”
盡管我很喜歡他,然, 他對我朋友這種態度,讓我感覺不太舒服。
“雲伯伯,我啊,跟萇菁兄要離開了,日後有機會再回來你這裏玩!”往萇菁的前麵擋了擋,我刻意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一聽我又要走,雲伯伯和雲伯母立馬兒一左一右的拉住了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
雲伯伯說道:“孩子啊,你才來,便是要走也多留幾日,讓我好生與你聊聊才是啊!”
雲伯母說道:“惟兒啊, 便是不嫁與我家螭兒,做個兄妹也好啊,你這才來就走,你教伯母心裏是有多舍不得啊!”
其實,論本心說。這個雲府是又大又漂亮,連個下人都特別好看。吃的也特別美味,連住的床都軟軟的很舒服。若是能常住下來還真是一大美事,更何況這裏還有雲螭可以看。
見父母如此模樣,雲螭的樣子有些為難,低頭用手指點著額頭沉思了半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突然抬起頭來。
“不如這樣罷!”他打斷了父母的話,看向了我和萇菁,道,“今早我聽姚靜說泰榮城附近的枯子嶺時而會有妖怪出沒,這事兒讓爹很是憂愁,我看這萇菁兄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倒不如我們三人同去探查探查,若是能解決,便一並解決了,這麼一來,他們便又可在此處多留幾日,你看可好麼?”
萇菁不是一個特別生澀的人,就我這幾天的了解,他是相當活絡的。
“這自然是好,既能幫泰榮城除妖,又能讓惟兒多留幾日,我看就這麼辦罷!”
雲伯母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一雙手搖得很厲害。
“不行不行,這可是萬萬使不得的,去那枯子崖采藥的人已是有好幾個人遇襲受傷了,實在過於凶險,你們幾個還是孩子,如何能擔此重任啊!”
見母親反對,雲螭趕緊走過去抱了抱她的肩膀,道:“娘,您無奈擔心的,兒子我自有分寸。更何況還有萇菁兄和惟兒幫著我,我們三個相互照應著,我跟您保證,絕不會讓自己有什麼閃失!”
雲伯伯看上去似乎還有些不放心,語氣猶豫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