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拚死施禁術(2 / 2)

眼淚一次又一次的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卻顧不得再抹上一下,奔到胡靈身邊將她往身上一背,再沒做絲毫遲疑就直接往林中飛奔而去。

但是,我真的能再次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男人麵臨生死大難而不顧嗎?

不,再也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了,如果讓我再次選擇孤單地活著,還不如跟他一起去死,那樣至少在奔赴黃泉的路上有個作伴的人。

找到一棵有著一人多寬的樹洞的大樹,我將胡靈藏了進去,並用邊上的灌木將樹洞口掩好,並咬破手指在樹幹上劃下一道血結界,這樣的話就算那胡家“老鯡魚”發現了,也無法傷害到她。

做完這一切,我發現自己渾身顫抖到幾乎站不住,所以,我扶著樹幹緩緩坐了下來,將雙手手腕處分別割開,不管那女媧之血流出來多少,任它們慢慢地流淌著,落到地上再慢慢地結出花苞,開出百花齊放。

遠遠地望著張臨凡和那胡家“老鯡魚”仍在纏鬥不休,我咬緊了牙關,心裏默默地念道:臨凡,對不起,守護天下蒼生本就是我的責任,我不可能讓你一次一次地為我犧牲,如果這一回真的又是在劫難逃,那就讓我來承擔吧!

想到這裏,我抬起淌著血的左手鉚足了力氣,跟著往自己的天靈蓋處重重一拍,隻感覺錐心刺骨一般的疼傳遍我的全身之後,一股力量也隨之蔓延了我的全身。

這是女媧後人都會的一種術法,沒有咒文,沒有符圖,隻是將真元擊破幻出本相以發揮最大的力量。

但是,如果我沒有受到“萬鬼簫”的詛咒而仙力盡失,這術也便使不出來,不過眼下條件成熟,我可以引動此術法,隻是代價可能是我的這條命。

感覺自己身形緩緩變大,跟著一雙腿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巨大的猩紅色蛇尾盤踞在身下,一頭烏黑的頭發也變成了無風自動的紅發飛揚。

娘親教我這一術法的時候,告訴曾經有一位女媧後人用此法封印了一隻上古奇獸,隻是,此術一出便無法回頭了,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可使用。

然而,我覺得眼時下就是最危急的關頭,雖然我並不是一個出色的女媧後人,應該無法封印上古神獸,但是,對付一個初起煞的“屠子煞”胡家“老鯡魚”絕對沒問題。

一想到娘親,我的心裏不免有些酸楚,看來我不能像她一樣,在深愛自己的人懷裏安靜離世了,也能不像她一樣,為自己心愛的人生兒育女了,不知道我下地府卞王子會不會生氣地罵我,不知道泰廣王是不是又要心疼地摸摸我的頭,更不知道那個包拯是不是黑口黑麵地教育我。

想到這裏,我深吸了一口氣,若是真去了那裏,我一定要找閻王爺尋個守護三途河的差事,不再入什麼輪回井費勁投胎,因為,比起這人間的苦,我更願意守著那一望無際的彼岸花,看它們從滿是綠衣,慢慢變得滿是紅冠。

眼見著張臨凡體力越發不支隻能擎著束陽劍一邊格擋著往後退,一邊眉頭緊蹙,我目光一炬閃身便衝了過去。

“你這條‘老鯡魚’,今天看你女媧娘娘收了你!”我這麼高聲一喝,其實隻是為了吸引那胡家“老鯡魚”的注意而已,因為,它現在是煞屍,沒有腦子是聽不懂人話的。

可能是仙體本相下的聲音帶著仙音,我才大喝了這麼一聲,那胡家“老鯡魚”就愣在了原地,整個身子都縮著對著我的方向探索。

突然就想起那種叫麅子的動物來了,明明遇到危險自知不敵,卻還是傻愣愣地待在原地,一副等死的樣子。

我現在才不管它是麅子還是獐子呢!

雙手團握掬起催動仙力,一個“奔雷咒”便和著我手腕處流出的女媧之血一起打向了那胡家“老鯡魚”。

微笑著看了一眼已經伏倒在地上的張臨凡,我發現他吃力地抬起頭來,想要向我的方向伸出手來,但是,之前的傷和纏鬥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氣力,雖然他嘴唇不停地翕合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裏滾落出來。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張臨凡哭成這模樣子,我知道,他是看到我以這副樣子回來是抱定了拚死一搏的心,那淚水中有心疼,有不舍,有埋怨,也有憤恨,但是,歸根到底,他的眼淚裏全是對我滿滿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