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美人兒,你這是幹什麼呀?”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這大黑燈瞎火的,你就不怕遇到老流氓嗎?”
說著話,我在身後對萇菁仙君和張臨凡打手勢,然後趁著鬆菊明美不注意,和她拉開一點點距離。
老早就聽說過日本有個九菊一派,以陰陽術見長,門下弟子眾多個個身懷絕技且心狠手辣,隻是他們一直都在自己的本土,所以我也不曾擔心過。
但是,如今對上了,我又仙力不濟,自然需要小心點兒應付。
鬆菊明美真是個古典美人,聽到我這麼一說,交口中菊花拿到手裏,朱唇輕啟聲音嫵媚地說道:“小姑娘,看你長得這麼漂亮,身邊小帥哥那麼精神,我是真不想與你們為敵,所以,還是趕緊把座敷童子給還來,咱們日後江湖再相見也不至於尷尬是不?如果你們非要動手,那我也就沒辦法了,但是,有個破相受傷的,你們可不要怪我!”
一步搶到我身前,張臨凡將我護在身後,道:“座敷童子已經被我超度了!”
“什麼?”這句話雖然鬆菊明美說的是日語,卻是很通俗易懂的。
隻見她一雙狹長的笑眼瞬間瞪得老大,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張臨凡,手中菊花翠綠色的花莖被一下掐成了兩截,碩大的花冠掉到地上,摔得花瓣碎了一地。
“你,你怎麼敢?”指起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她質問著張臨凡,道,“你知道能夠得到一個座敷童子我需要多少時間和精力嗎?你,你竟然這麼簡單就將她給超度了!”
“嗯!”張臨凡仍舊一張風輕雲淡的冰塊臉,幽幽地說道,“已經超度了,若還想要,就去找泰國的閻王爺要吧!”
“噗--”我和萇菁仙君都沒忍住笑了出來,畢竟,一向不愛說笑的張臨凡冷不定地來這麼一句,還真是冷笑話都笑點十足。
“那就修要怪我不客氣了!”鬆菊明美被我們的舉動徹底激怒了,隻見她拿起一隻菊花,放在手中用力一搓花莖,一條條花瓣就往四下散了開來。
一股奇異的香味伴隨著無數黃色的菊花瓣瞬間蔓延開來!
“當心!”萇菁仙君一下子將我和張臨凡護到了一旁。
在我們剛才站立的地方,幾束漆黑如墨的頭發直挺挺地插進了土地裏。
透過飛舞的花瓣,我看到兩個半人多高的日本古典玩偶正站在鬆菊明美的身前,對我們陰惻惻地笑著,而在她們身後,飛揚著無數濃密的黑發。
“這是什麼東西?”萇菁仙君的目光有些陰冷,看著那兩個鬼娃娃問道。
搖了搖頭,我從來都沒見過這種東西,所以沒辦法回答。
“這東西叫人偶娃娃,一般日本女兒節的時候送給家中女兒的,但是,這種娃娃有些製作的材料很特別,就會生出一些詭異的事兒來!”張臨凡畢竟遊曆多年,接觸的人、事和物也比較多,見我們都對那娃娃產生了好奇,便解釋了起來。
“有什麼特別?”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特別”兩個字的時候,我後背竟一陣陣地發起麻來。
“很多日本的老人會用孩子的頭發來做娃娃的頭發,還會把娃娃的臉畫得跟孩子特別像,所以,就有傳說,這些娃娃會跟著孩子們一起長大!”張臨凡盯著那兩個娃娃,繼續道,“有些日本邪惡的陰陽師還會用活人的皮來製作娃娃的皮膚,再加以煉化用以害人,她這兩個應該就是那種!”
正在我們說話的當口,那兩個娃娃就衝了過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頭發也一團一團向我們圍上來。
張臨凡才沒給它們機會呢!
隻見他翻手幻出束陽劍,跟著催動靈氣手起劍落,幾下就斬斷了好多娃娃的頭發。
“啊--”兩個娃娃尖叫了起來,一邊尖叫一邊往回退,望著張臨凡的眼睛裏滿是恐懼。
“殺了他們!”又是一連串我們聽不懂的日語之後,鬆菊明美再次拿出一朵菊花,如法炮製地施法,跟著地上便又竄出八個衣著各異、相貌不同的人偶娃娃。
這下倒好,還真是應了一位歌星唱的那句“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這不是我們想笑得泛黃,而是這漫天的花瓣讓我們看什麼都是黃的。
一時之間,我們竟被這十個恐怖的人偶娃娃給團團圍住。
“哎喲喂!”看著這些娃娃精製的衣服和曾經應該可愛的麵容,我翻了翻白眼,無奈地說道,“你們九菊一派也真是的,害人的玩意兒也要搞得這麼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