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各分一堆兒!”雲螭將全部書冊分成四堆,跟著說道,“這樣找比較!”
說罷,他便率先飛快的翻閱了起來。
好在我們幾個都是滿腹酸文的主兒,翻起這些略顯晦澀的玩意兒,還是駕輕就熟的。
一本又一本,一卷又一卷,一簡又一簡,翻了不知多少,莫要說甚麼鑄劍,連個關於鍛造的字兒都沒有提過,我的一顆心便跟著越發沉了下去。
轉眼間,我這一堆都見了底,卻是一無所獲。
無奈地站起來直直身子,我發現清尹宿陽、萇菁仙君和雲螭的臉上均是同我一般的表情,麵沉似水,緊抿嘴唇。
哎,真是恨自己,當初為甚麼要傷害萇菁仙君,又弄丟了玄煉師公的手劄,連救他的方法都尋不到。
抬起頭來看到我眼含淚光,萇菁仙君笑道:“小仙女,不要這副樣子,本來也沒指望甚麼,丟了便丟了,雖說也算空一場,但,能陪著你回家,我已是很高興了!”
他素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我弄不清他是真無所謂,還是強顏歡笑裝滿不在乎。
清尹宿陽此刻並沒有理會我們二人的談話,顯然他的心思盡數集中在尋找羊皮卷上,他素來心思縝密,我見他翻找的樣子,甚至連那些無用之物都一一仔細查看。
雲螭也已翻完手中的殘本,伸了伸胳膊,說道:“甚麼都沒有!”
托著下巴的清尹宿陽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眉頭深鎖許久,跟著沉聲對我們說道:“咱們下定論還太早了,這些東西莫要說與師父有關,甚至連半點與梵陽有關的記載都沒有,我自方才便一直在想,若是那東西當真重要,晝前輩理應對惟兒有所交代,若是這裏沒有,他又甚麼都不與惟兒說,那隻有一種可能,便是他本亦未將那手劄留給惟兒!”
“宿陽!”我蹲下身去,隨手撿起幾本書翻了翻 ,問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爹爹未將那手劄給我?”
微微點了點頭,清尹宿陽回答道:“是,惟兒,雖說不敬,但,你有沒有查過晝前輩和淩雪前輩的棺槨?”
這話教我嚇了一跳,怔怔地瞪了他半天,道:“爹爹和娘親的棺槨已被埋在了碎石堆兒下,難,難不成你要挖開麼?”
“等一下!”萇菁仙君伸手拉住了正欲去掘我爹娘所埋之處,滿臉凝思道,“那個,那個,我隻是猜啊!”他說著自袍袖中掏出一卷似白綢一般的羊皮卷,驚喜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這卷?”、
我看到他手中白羊皮卷的那一瞬間,似是想到了些甚麼,一把抓過來打開,登時懵住了,隻見上麵畫滿了奇奇怪怪的符號,並不見半個字。
“我,怎的一個字都看不懂?”反複研究了半天,我還是看不明白,便轉手將它遞給了清尹宿陽。
接過來才展開看了一眼,清尹宿陽便驚喜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激動得難掩喜悅之情,高聲道:“天啊,這,這是我師父的字跡!”
他這一聲很突兀,我、萇菁仙君和雲螭竟一時不知該說些甚麼,臉上皆喜色一片卻又明顯的難以置信。
許久之後,墓室裏終於爆出了如雷笑聲,屬我手舞足蹈的最為開心,連日來如巨石般壓在我心頭的愧疚與憂思瞬間拂去不少,整個人都感覺輕鬆了不少,若不是怕太尷尬,我真想引亢高歌一曲。
“小宿陽,這當真是芒洛長老所說的玄煉前輩的那本神秘手劄?”萇菁仙君亦是喜上眉梢地問道。
肯定地點了點頭,清尹宿陽亦是麵露喜色而毫不掩飾。
雲螭探了探頭,又有些擔憂地問道:“宿陽,是說這是玄煉前輩的手筆,但,這符號真的很奇怪,你能看得明白麼?”
“是啊,這鬼畫符似的東西,既不像大篆,又不像小篆,也不似甲骨文,你真的看得滿麼?”聽他這麼一問,我的擔心再次卷土重來。
拍了拍我的額頭,清尹宿陽笑道:“這並非甚麼鬼畫符,而是梵陽門中一種專屬於鍛造師的秘形文字。它們不在世上流通,不是門中鍛造之人是絕看不懂的,而能讀懂的,皆屬造詣極高的鍛造師!”說著,他將羊皮卷卷好,疑惑地望著萇菁仙君,問道,“萇菁,這手劄怎的會在你身上?”
原本笑容燦爛的萇菁仙君被他突然這麼一問,臉上瞬間掠過一絲尷尬,低下頭去支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