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教清尹宿陽全身一震,後退幾步,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銀光閃過跟著便是一聲利器相接的刺耳嘯聲,火花迸過之後,兩個人的劍鋒抵在了一起。
這一下守烈可是用上了十足十的功力,清尹宿陽卻難免手下留情,一時竟還有些抵擋不住,忙抽劍閃避開。
望著他眼神中的悲慟,我知道,他的心寒到了極點,他萬萬想不到同門師兄弟竟真能下手如此狠辣。
清尹宿陽握著劍柄的手在微微顫抖,深深吸了口氣,似是打起了精神。複抬起頭來的他,眼神清亮見底,已再無絲毫容讓之意,擺出了全力對抗之意。
餘下弟子見他們已開打,便亦不等二人分甚麼勝負,盡是仗著人多欺負人少,團團將雲螭圍在了中間。
我和萇菁仙君哪裏能任他們猖狂,立馬兒跳入戰圈與他們纏鬥到一起。
短冰相接火花四起,混亂中隻聽守陽惶恐地呼喊,道:“不,你們,不要打啊,不可以打啊,那,那是掌門師兄啊!還有,惟兒和萇菁他們,都是咱們的同門啊,不要打,大家有話好說!”
隻是,這種當口兒那些梵陽弟子又如何肯聽他的話?
眼見著守烈和清尹宿陽越發纏鬥得激烈,二人距離越來越近,守烈的劍術十分精湛,一陣劍雨之下,清尹宿陽的法術根本無法催動,隻得先見招拆招奮力化解。
守烈先機占盡,更是窮追猛打,劍到之處招招致命,若論修為,他自不是清尹宿陽的對手,但,就劍術上他卻相當精進,此時又是一副以命相搏的樣子,招招皆要取清尹宿陽(小生)命。
高手過招自是險象環生,以守烈這種不要命的拚法,即便是修為精深似清尹宿陽亦是一時半刻落於下風口。
好在這二人皆師從梵陽,對彼此招數亦是一清二楚,清尹宿陽雖不占上風,卻尚可冷靜應對,無論對方出招多快多狠皆可一一化解開。
一來二往不下百招,守烈憤怒之餘似是亦有怵意,臉色亦難看了起來,一層細密的汗珠浮在他的額頭。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我發現守烈似是極為忌憚清尹宿陽的修為,劍法雖越使越快卻還殺不了他,亦不教他能騰出空來催動仙法。
清尹宿陽許是感覺到他劍氣中滿滿的殺意,不由歎問道:“守烈,我自忖同你素來無仇無怨,便是我袒護龍裔,你又如何能對痛下殺手?”
見對方連理都不理自己,他的臉色更是黯淡下去,手上招式卻不敢有半點怠慢,接連拆分守烈的招式。
守烈全力進攻,防禦便會減弱,才是一招揮出便又接二招。
清尹宿陽見此時他長劍回收之時露出一處破綻,便挑劍而起直破他的劍招而去。
守烈大吃一驚迅速撤劍回防,亦是這一瞬空當,他的攻勢停頓半拍。
清尹宿陽便是抓中了這半拍時機,催動心法反攻回去,又是幾十招過去,他們雙方已變得互有守攻。
守烈臉色紫紅泛白,眼見清尹宿陽舉力反擊,便打得戰戰兢兢,之前上風氣勢驟減,有條不紊的劍招此時漸漸顯得零亂了起來。
又百招過去,戰風急轉,清尹宿陽已完全把握戰機,反倒是守烈隻有拚死抵抗全無反攻餘力,卻仍死死相抗。
許是清尹宿陽深知此戰必分勝負,清喝一聲,將靈力灌於長劍之中,那幽幽泛著紫色雷力的纖細長全,頃刻間挺起了一道光芒四射的劍氣。
守烈往後倒退幾步,跟著亦催動靈氣注於手中長劍上,然,他靈氣有限且不夠精深,之前又耗損過大,如此強行催動的靈力自是不敵清尹宿陽精純的靈力。
隻見清尹宿陽翻手一合劍指,往虛空一劃,於守烈心口衣襟便被劍氣斬破,(衣果)出來的胸膛亦有血絲滲入水中。
收住攻勢往後躍退幾步,清尹宿陽凝視著他,歎道:“守烈,不要再打了,請你們回去罷!”
而守烈臉上的表情青黃不接了一陣,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仍在汩汩滲血的傷口,既不肯退回,亦不敢再次輕易衝上前去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