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對我們一副厭惡的龍人,此時看著我的眼神中滿是感激,隻是,隨著我們一個又一個的拖出數個龍裔後,清尹宿陽心疼我辛苦,便要出手。
這些龍裔雖說對我一片感激,卻在看著清尹宿陽那一襲藍紫色道袍之時極度反感,抵死不需他出手相助。故,我隻好一條一條傷龍一一施救,再教他們趕緊去龍宮中躲著,以免再遭遇梵陽門人。
安頓好受傷龍裔,我們四個繼續往前走,隻覺水中飄散的血絲越發的多,血腥味兒亦越發重了起來。
遠遠往去,竟看到一個龍人被生生斬斷了龍尾伏在地上,幾個梵陽弟子正哈哈大笑,時不時的還會用手中利刃生生剜掉他幾片龍鱗,見他如何痛苦仍一聲不吭,似覺無趣,其中一個伸手將劍尖加在了他額上龍角處。
“怪物,三百年前你們亦是如許猖獗的罷?那時可有想到今日這般下場?”他厲聲喝道。
龍人尖嘯一聲,罵道:“你們這幫惡人,老子便是死了做鬼,亦要與你們梵陽賊子沒完沒了的,你們這群不要臉的強盜,無恥的賊子!”
那弟子被罵得臉色大變,眼神陡然一狠,一劍便將他的一側龍角斬了下來。
“長蟲怪,想做鬼麼?老子告訴你,若是你不把那海藍寶石在哪兒告訴我們,老子不教你死,老子教你生不如死!”他的聲音陰惻惻的教聞者皆心生寒意。
那龍人頭上斷角處血流如注,卻緊咬牙關,猛地狠啐一口,將帶血的痰絲向那梵陽弟子吐去。
梵陽弟子隻顧著得意並未想到他會突發此招,雖急忙閃避卻仍是躲過了臉麵未顧及胸,當下道袍被吐了正著,旋即暴跳如雷,舉劍便挑向了龍人的咽喉。
雲螭見狀心將一個雷電甩了過去,而那梵陽弟子之前才吃一虧,此時處非 機敏,往後翻身一躍便是幾丈開外,再看他方才所站之處已被燒得焦黑一片。
幾個梵陽弟子見奇變陡生竟不自自主地往後退出幾步,個個麵露驚懼。
我們幾個衝過去擋在了那受傷龍人前麵,定睛一瞧才赫然發現,他正是之前我們進入龍之天,被清尹宿陽打敗的黑鱗龍人黑方。
雲螭自是認得自己的子民,連忙問道:“你,你怎樣了?黑方,傷勢如何?”
他實是關心則亂,明知黑方傷有多重,龍斷龍尾斷龍角自是無法可施,卻還是關切問道。
黑方失血太多又疼痛過度,幾近昏迷,聽到雲螭叫他,才勉強睜開眼睛,氣若遊絲道:“我,我主龍神,是,是你......”
雲螭心痛地說道:“我在此處!”
黑方眼中淚水翻湧,略顯混濁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光輝,斷續道:“我,我主龍神,我,我與弟弟為是了保護,保護龍之天,我,我們兄弟沒,沒給您,和,和龍族,丟,丟臉!”
雲螭的淚水滑出了眼眶,柔聲道:“你,你們是我最好的族人,特別,特別是你,真的很勇敢!”
黑方聽聞此言,欣慰地閉上了眼睛,那一縷本就微弱的呼吸,越發弱了下去。
“黑方,你且堅強,你聽我說,有我在,大家定會安然,我予你療傷,還有,摩帝將軍呢?”雲螭急急地催動著靈氣,焦急地問道。
抬手抓住了他的手,黑方搖了搖頭,微聲道:“我,我主莫要為我再枉耗靈氣,定,定要當心這,這些人,將軍他,他......”
話並未說完,他的手忽然一鬆沉了下來,隨著最後一口氣的長吐,便死在了雲螭懷中,並隨著一股黑色光霧散去,化回一尾黑色長龍。
雲螭將它放平在地,一隻手輕輕撫摸過他的長軀,之後款款站起,那雙望向梵陽弟子的眸子裏燃燒著無邊怒火,之前平和的樣子早已蕩然無存,眉宇間翻湧著新仇舊恨。
與他自相識至今亦是時間不短,我卻從未想過一向謙和如翩翩公子的雲螭,竟會出現如此憤怒的樣子。
“你,你們委實過分!”他大聲怒罵道,“給我本神滾,滾出龍之天!”
明明此時是他氣勢洶洶,我卻打心眼兒裏心疼了起來:“雲螭......”
那幾個梵陽門弟子亦被這怒罵驚得一愣,卻有個眼神兒好的尖叫出聲,道:“哎?你,你不是掌門師叔麼?你們三個,你們三個不就是掌門師叔的徒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