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你怎的能將與你送藥弟子傷成那樣!”一個女聲尖嘯的將之前溫暖的畫麵生硬的劃破了,直教我們四個全身都顫抖了起來。咕嚕聲消失了,一片刺目的白亮直教我們不自覺地捂了眼睛。
畫麵變成了一間冰室,玄天眉宇間隱著一股紅豔之氣,一抹妖異的紅似生如繪在他那雙狹長的鳳眼上,如同女妝眼線一般。
而與他相對而立的女子,此時已身著掌門服飾,定睛看來可不正是如今掌門淩夙麼?
淩夙的聲音暴怒如雷,斥喝道:“玄天,宿棲和宿巴兩名弟子並未於有何不敬,你怎的突然出手將他們打成重傷?”
麵對她如此咄咄逼人的態度,玄天卻態度冰冷,甚至有些輕蔑地哼道:“那兩個小子,長得就教人覺得可憎,如此往後便不用再來了!”
淩夙聞聽此言勃然大怒,繼續斥喝道:“真是放肆,你如此行為是教我要如何向門中弟子交待,莫不成要說本門禁地中養了甚麼不該養的怪物麼?你玄天還是不是我梵陽門的弟子,如此漠視門規,難不成連同門之情都不念了麼?”
先是哈哈大笑幾聲,玄天跟著一拳擊碎了一塊冰棱,跟著兩眼暴怒似要滴出血來一般死死地盯著淩夙。
“不該養的怪物麼?不錯,我如今這副模樣,同怪物有甚麼區別麼?同門之情?哈哈,我哪裏敢同你同日而語,如今你是梵陽門的現任掌門,前途無量風光無限啊!”
許是他的樣子教淩夙心生怵意,後退幾步,一張俏臉上陰雲密布。
“玄天,看來你已被炎火焚了意識,走火入魔神智混亂了,無妨,我斷不會同你計較的!”她這麼說著,底氣卻略顯不足。
“我神智混亂麼?”玄天的笑聲並未停止,聲音中平添些許憤怒,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你被成日關於此處,不見天日不接人氣,你該如何保持清醒呢?”
淩夙的眉頭微微一蹙,跟著“啪啪”合掌兩聲,揚聲道:“三位還請有勞了!”
玄天的笑容兀自停下了,目光警惕地盯著已站在眼前的三個人,竟是他的大師兄玄煉,還有芒洛及崇明二位長老,而他們三個皆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目光望著自己。
“師兄,二,二位師叔,你們......”玄天不似之前那般狂躁了,血紅的眸子亦淡了下來。
淩夙此時卻並未給他多說話的機會,而是揚聲再道:“玄天,你因炎火反噬走火入魔,如今更是常發神智混亂,為求我梵陽門再無傷無害,我隻得合師兄及二位長老之力,將你暫時封於冰柱之內!”
玄天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倒退幾步,怒喝道:“你,你們,我看你們誰敢!”
淩夙麵對他的慌張冷笑一聲,道:“玄天,你可知赤瀲已失,那冰炎亦不在你手,縱是你修為再精深亦敵不過我們四人合力!”說著,她作勢攻擊,並發號道,“動手!”
她才要攻將過去,卻發現身後之人竟紋絲不動,淩夙怔了一怔,不悅地轉過頭去。
玄煉低頭不語,而芒洛與崇明二位長老目光淒然,許久,崇明長老才憤然開口道:“掌門,你將我們招至此處,竟是為這碼子事麼?”
“正是!”淩夙的聲音平淡如水,道,“之前你們亦親眼得見,玄天連日來所傷弟子不勝枚舉,眼下他雖人性尚未完全泯滅,卻確走火入魔,若是待炎火將他完全引入魔道,以他那精深的修為,門中隻怕無人能及,後果自是不堪設想,若不當即立斷趁此時禁錮,那無需龍族前來尋仇,便要先滅於他手了!”
崇明怒喝道:“此言委實差矣,玄天雖炎火侵心,若是以本門秘修心法自行調理內息,我們再佐以輔助,必定可壓製其體內炎火,怎的一定要施這般強烈的手段?”
淩夙望了她一眼,臉上雖笑如恭敬,卻聲音低沉道:“崇明長老,我知您心疼玄天猶如親子,然,茲事體大,還望您以梵陽門為重,莫要因著私人感情將梵陽門毀於一旦!”
“你!”崇明長老氣得麵色鐵青,卻又一時反駁不出。
淩夙卻又似逮了機會一般,繼續說道:“長老,淩夙與玄天乃同輩師兄妹,更是無仇無怨,今日如此,委實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赤瀲不知所蹤,便是再如何都無法平衡玄天體內炎火之力,若任由下去,便是老掌門在世,亦無法化解他的魔(小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