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雲頭踏在風雲台上,我們看到那龍族天層所散發出的藍藍水霧 一般的氣仍彌漫台上,隻是較之我們離開之時,濃度似是清淡了不少。
我們三個提著精神,小心翼翼地走近結界口,然,這一次那結界中卻不似之前那樣有光束如劍般飛射而出。
清尹宿陽挺直了有些貓彎的身子,奇道:“這是怎的一回事,這結界處海風氣息似是散去不少,靈氣更是消弱了不少!”
“怪有些怪的,但,眼時下咱是顧得這般多的!”萇菁仙君點著頭小聲地說道。
拉住了說罷話便要往裏入的兩個人,我咬了咬嘴唇,對清尹宿陽說道:“宿陽,我一路都想問來著,又不好問出來,可馬上咱們便要進入龍族天層了,我,必須得問,你,你是否無法放下雲螭是龍神大人這事?”
定定地望了望我,清尹宿陽重重地歎了口氣,沉思了良久,才再次開口說道:“我,我不知自己是否正確。許是再次見到雲螭前,我都不曉得自己會如何,更不知要如何麵對他......”看了看眼前的龍族天層,又回頭看了看梵陽門,他複歎了歎氣,繼續道,“我自小便於梵陽門修行,我的師父,師兄,師弟,師妹,所有長輩後輩皆在此行,可以說,我自以為的親人全在此處,若是梵陽門真與龍族兵戎相見,我又如何能坐視不管,但,雲螭他......”
萇菁仙君聽了他的話,低下頭去沉默不語,似是在思考這番話的分量。
而我卻對這話頗為不解,隨即問道:“宿陽,我不懂,怎的就偏要開打呢?讓龍族天層正常運移離開不好麼?我爹爹說了,隻要不用那赤瀲與冰炎二劍網縛著,龍族自然就會離開了!”
本以為他們兩個會說些甚麼,然,他們隻是齊齊抬看望了望我,跟著又重新低回去,仍舊不言語。
不知怎的,腦海中又想起了爹爹就當年那場無故大戰的慘烈情形,我竟不由得害怕了起來,道:“這凡人修仙想飛升是正常,人家龍族生就仙裔亦無錯,本是相安無事的,不是很好麼?這次若不似三百年前那般,能放龍族天層離去,那便不會再生戰事,不就不會有人亦或者龍裔白白送命了麼?宿陽,我雖不似你般有那麼多同門,卻亦不想看著你、萇菁兄、雲螭,還有守陽和機樞他們任何一個出甚麼事,爹爹和娘親都去了,你們便是我在這世間最重要的人啊!”
望著我歎了口氣,清尹宿陽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頰,道:“是啊,我更不想你有一絲閃失,隻是,在添潮國見了晝前輩,聽了他的那番話,我感覺自己曾根深蒂固的那些認知似是盡數被推翻了,但,赤瀲與冰炎此時正是掌門與玄天師叔所持,無論他們是要為三百年前的事兒雪恥,還是繼續妄想合門飛升,都不會輕易罷手的,收了束縛讓龍族天層離開,談何容易啊!”
他說的亦正是我想的,然,此時若連我都失去信心,那他不是更絕望麼?
故,我收斂了心情,盡量讓自己笑得充滿自信,道:“若是不試豈知不成?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若是進了龍族天層見了雲螭,我定要問他,若是能讓龍族順利離開,是否就不用相互廝殺了,我還要去見我哥,好生勸他放棄無論是複仇還是飛升!”
萇菁仙君點了點頭,道:“小宿陽,你莫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倒覺得小仙女這招可行。到了龍族天層後,咱們小心行事,一但見到螭,便想法子勸說他,能化解這場戰事便盡量化解!”
既是打定了主意,我們三個便一人手執一塊“阮魅璧”,跳進了龍族天層那海藍好看的霧氣中去。
往霧氣深處走著,沒多遠便來到似是半透明靜止的海水一般的結界,隨手將“阮魅璧”往上一觸,便會輕易分開水簾,我見著神奇便率先跳了進去,隻是,才一跨入手中“阮魅璧”便化作一團水氣,跟著融化在海水中,看到絲絲水紋,我才意識到,原我女媧一族便是不催動“遁水”心法,亦可在水中自在行走呼吸的。
如法炮製的清尹宿陽和萇菁仙君亦是進入如海底世界一般的龍族天層,且迅速催動了“遁水”心法。
再回頭望去,才發現身後之前被“阮魅璧”觸開的缺口早已悄無聲息的合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