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片刻,我再次咬了咬嘴唇,跟著堅定地點了點頭,道:“爹爹,我想知道!”
見我態度如此堅決,爹爹搖了搖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雙眼睛微微閉合,似是沉入了甚麼不堪的回憶中。
一旁的萇菁和清尹宿陽瞬間便停止了顫抖,跟著一副耳朵豎起精神集中的樣子,同我一般無二的盯住了爹爹的臉,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巴一下,生怕接下來要聽到的驚天動地的大事會被漏掉一字半句。
許久,爹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幽幽歎道:“那是三百年前的事兒了!”
有些事兒,如同舊創疤一般,揭開總是會帶著血光淋淋的......
......
那一日,我和梵陽門中的其他弟子奉了掌門之命,去派中風雲台。
掌門甚麼亦沒說明,隻道風雲台處異相環生,恐有大變,教眾弟子必盡數前往,準備應戰一切邪祟,不得有誤。
大家聚在了風雲台上,掌門卻不見其上,隻有幾位門中長老,然,不知為何,他們個個麵色凝重,教眾弟子皆心生疑惑,竊竊低語著不知將要發生何事。
然,他們私語他們的,我的眼中卻隻有一人,旁的甚麼人,他看不到,說聽不到。
那人在風雲台一隅,手中緊緊握著一柄狹長的寶劍,麵容素嚴。那是一襲藍紫色門派仙衣的女子,雖說距離的關係教她麵容看上去略顯模糊,卻不難看出她肌白勝雪,麵冷如冰。
這般遠遠望著她的倩影,我便心生滿足了,那個人便是惟兒的母親淩雪。
淩雪的美,不光是她那張不俗不豔的臉,更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清新脫俗。當我還是一國之王時,她身為我的王後便深受我國民愛待,更是教我有娶她無上之幸的感覺。
且,在那一日,我突然覺得,莫要說這世間女子,便是將這天下女子和天上仙子統統與了我,我亦不會將我畢生之妻交換,隻因那些女子,於我心中連她的分毫都不可及。
默默地走到了我身邊,淩雪的眸子裏滿滿的透著悲傷,我不知她是怎的了,許是思念著被法術禁錮著的惟兒,許是這番門中大動教她心生了不安。
溫柔地攬著她,我小聲地安慰著,告訴她一切都有我。
這時,走來了一個人,站在了我們對麵。
這個男子身著紫藍色門派仙衣,目光肅然,手中亦握著一柄狹長的寶劍,隻是與淩雪那柄冒著冰氣的不同,他的劍冒著騰騰的熱浪。
這個人,便是玄天師兄,那個渾身上下皆透著一昂揚激蕩的男子。
於淩雪耳畔低語了幾句,他便攜她一起走向了風雲台邊,離開前,淩雪的眼神似是在哀訴著甚麼。
他們二人站在風雲台畔,忽然齊齊手腕翻動,兩柄寶劍便自劍鞘中一並飛出,於上空盤旋且愈盤愈高,竟到最後高得不見了蹤影。
就在我疑惑之時,那雙劍竟突然又冒了出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空中猛插了下來,卻又於風雲台幾寸之處陡然停了下來。
跟著隻見那雙劍之中騰出一紅豔一冰藍兩團光束,盤在劍身流動不已,跟著脫開劍身盤纏而起,往天空深處射了過去。
那光束速度之快,幾乎花亂了我們眾人之眼。然,光束所過之處,光芒並未消失,而是如兩條長柱一般竄入了蔚藍天空,忽聞一聲巨響,光束開始緩慢翻轉起來。
與此同時,天空深處不知為何竟發出巨大的轟隆之聲,仿佛巨山在層層崩塌一般。
不多時,一股濃濃的寒間夾雜著略腥的水氣便鋪天蓋地地籠罩了下來,接著便是無數巨大的紅色珊瑚自光束穿破的天空處墜落下來,有的竟碎裂成小塊,自空中紛紛落下,掉到風雲台上。
跟著似是海被捅了個窟窿一般,隨著嘩嘩掉落下來的巨大水團,一個接著一個奇異的生物出現在我們眾人麵前,其中以龍樣怪物居多!
雖說龍乃仙裔,突然自空而降亦不是好事。
“眾弟子聽令,龍族來襲,我梵陽門自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妖來斬妖,仙來除仙!”
掌門的聲音如洪鍾一般,瞬間便教風雲台上的梵陽弟子個個擺出了備戰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