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琛說得深情如水,像是沉在回憶裏出不來了。
“呦呦呦,這人還真是好啊,還有長小生,若是換了我,怕是堅持不了這麼久!”
琳兒的酸話脫口而出,好在說得語氣平緩一般人不是刻意留心的話,大抵是聽不出來的。
田琛一向心眼單純,自然不會刻意去留意她話裏的含意,繼續自說自話:“是啊,這世間恐怕不會再有人像她那樣對我這樣好,還不求任何回報的了!”
講到這裏,琳兒算是徹底的雲裏霧裏了,對於那個“她”,她的心中有許多種猜想,隻是每一種都讓她覺得全身都不痛快。
田琛似乎很高興她能誇獎“她”,坐直了身子,道:“這口琴,也是我考上音樂學院之後她送我的,這麼多年我也是一直在為她努力著,現在總算是不負她的期望,我也基本達成了夢想!”
越聽越生氣,琳兒幹脆倏的坐起了身子,跟著自身邊的窗口跳回屋裏去,動作迅速得嚇得田琛下巴差點兒沒掉下來。
跟著琳兒跳了下來,田琛感歎還好之前做了好多奇怪的體能和肢體練習,要不然就這一下子恐怖要摔得丟人了。
琳兒才懶得理他在想什麼,直接“噔噔噔”的衝下樓去了。
“喂,琳兒!”田琛上氣不接下氣的一路追著她去,臉皮城牆厚的死命拽拖著她的袖子,“你好端端的生什麼氣啊,難不成是吃了什麼黑醋了不成?”
琳兒仍舊沒有回答他,臉上也仍舊是氣鼓鼓的,一直到田琛開車把她送回了“琴樂聲囂”裏,也是一個字兒不發,仿佛那張櫻桃小嘴兒上添了把焊牢的大鎖一般。
自上次和田琛“深夜一遊”之後,田琛就去國外拍戲了,一晃就是三四個月的光景。
這一日,琳兒按照自己夢中指示跑去遠在萬裏的凡人無法踏足的梵陽仙山上去,上下翻飛忙碌了整整一個上午,采遍了山中百花的花蜜,把個蜂後氣得好險沒讓工蜂傾巢而出把她好一頓收拾。
把滿滿三大罐子“百花蜜”列在店中地板上,琳兒跑進後堂裏想要尋點昆侖山“百花粉”出來,好把蜜中和一下,然後再用蠟封好壇口沉入泉眼之中,這樣一鎮三年,再次開壇出來的“百花蜜”淳香無比,那滋味可是連天宮中權力無上的西王母娘娘,和那受寵萬分日日窩在廣寒宮中不問天庭事的高冷女神嫦娥姐姐,都是喜愛得不得了。
在後堂裏一邊翻箱倒櫃的找著昆侖山“百花粉”,琳兒心裏美滋滋的想著那陳釀“百花蜜”的滋味,那簡直是都笑出了聲來。
可是,就當她小心翼翼的捧著裝有昆侖山“百花粉”,傻大姐兒一般嗬嗬的哼著小曲笑著跑到前堂店麵之中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她好險沒一口老血噴薄而出——
田琛一隻手拖著一個貼滿的各種紙貼的大號行李箱,一隻手抱著一對眼下特別火爆的兔子玩偶站在店中央,本應該是個大大的驚喜,眼前的一切卻無疑變成了大大的驚嚇!
可能是他一心想見心中所念的人急切,也可能是他實在一千個一萬個不小心吧!
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他是一腳,啊,不對,是幾腳把地上的那三個滿滿裝著“百花蜜”的泥罐盡數踢了個倒,那百花齊放的香味隨著流淌一地的“百花蜜”彌散在整個“琴樂聲囂”。
“田琛!!!!!!”
琳兒把手中抱著的昆侖山“百花粉”往榻中桌上一撴,吼叫的聲音幾乎震碎了玻璃。
田琛下意識的撒開了手中的東西,雙手捂住了好險沒被震碎鼓膜的耳朵,本就因為闖了禍心頭害怕,這回一張臉上幾乎是血色全無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平時也算能說會道的田琛,竟然一時嚇得結巴了起來。
琳兒心疼的蹲在地上,伸出一根食指沾起一些灑了的“百花蜜”輕輕的撚了撚,跟著又把手指含進嘴裏吮吸了幾口,臉上的表情是陰一會兒晴一會兒。
“琳,琳兒?”
田琛本來就心虛的很,見她這會兒又是這副樣子,更是嚇得心驚肉跳不得安生,更何況,他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剛才那幾個罐子一翻,那蜂蜜一灑出來,隻靠鼻子聞的他就知道,這跟普通的蜂蜜絕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