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兄”哈哈大笑得讓水嗆得好懸沒背過氣去,回手一巴掌就拍了過去。
“你這貨還真是,哎,這輩子你是沒福分了,下輩子另再跟個傻子似的隻懂得賣拳,也多念些書,保不齊能遇著另一個相爺千金!”
“哎呦我的羅兄啊!”無奈的拍著腦袋,“石老弟”笑得又苦又歡,“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哥們兒一碰那書便犯困,怕是生生世世與那書本無緣嘍!”
這倆人說說笑笑的站了起來,許是歇夠了,又許是怕被人發現趕緊歸隊去了。
小心的從石頭下鑽出來,騰天的腦海中滿是他們方才的對話——
上官哥哥怕是真的要娶那相爺千金了,他是真的不要天兒了!
傷心之餘抬起頭來,望著海上越發濃盛的黑氣,騰天也顧不得那麼老些了,急急的往海裏竄著,一路向海溝遊著的功夫,那海上的軍艦則齊齊的離開了。
然,當她到了家門口的時候,眼前的一切把她嚇呆了:這哪裏還是曾經恢宏的海底水晶宮,分明就是一座已然坍塌的廢墟,數不清楚的蝦兵蟹將不曉得被什麼害死,滿地盡是不完整的屍體,更可恨的是,但凡好的連一個魚珠一塊蚌殼都被撥走了,更別提那珊瑚和珍珠,明明蔚藍的海水,搖搖蕩蕩的浸染著血色,滿鼻的腥氣。
“娘親,爹爹,娘親,爹爹!”
騰天急得嚎啕大哭,一邊哭著一邊四下裏尋找,她不明白,素來與世無爭的家緣何變成了這副模樣。
“天,天兒......”
母親氣若遊絲的聲音自一個巨蚌中傳了出來,順著那聲音騰天飛奔而去。
念動口訣開啟巨蚌的一瞬間,騰天幾乎瞬間暈厥過去——
隻見蚌內沒有什麼之前美豔婦人,隻有一條紫黑相間的獨角巨蛟奄奄一息的盤距其中,盤圈中是一片血肉。
“娘,娘親,這,這是?”
騰天心中明鏡一般,顫抖著嘴唇卻不敢把真相自自己口中說出來。
“天兒!”母親蛟口噏翕著一股一股的血沫便冒了出來,七寸處插著一隻詭異的箭。
“娘親,這是怎麼了,咱們海底宮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哭泣著撲了過去,騰天一把握住了那箭瞬間一股麻痛感便傳到了全身,然,她卻顧不得這些,手臂用力想要把它拔出來。
虛弱的吐出一口鮮血,母親揚起尾巴來阻止住她的動作,無奈道:“天兒,莫要白費力氣了,這弓箭的箭頭是用玄鐵所鑄本就對我水蛟一族傷害巨大再加上這箭頭上刻有秘符,拔與不拔為娘的都撐不過今日!”
聞聽此言,騰天拚命的搖著頭,哭聲淒厲了起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娘親死,我不要娘親死!”
抬起尾巴來撫摸著她的頭,母親的聲音越發虛弱。
“你爹爹為了保護我被他們擒了,那些人生剝了他的皮去,我拚死搶回了他的屍身,天兒啊,我苦命的天兒啊!”
方才心中的猜疑如今得到了肯定,騰天的心像被生生的撕碎了,嘴唇蠕動幾下硬是沒發出半點聲音。
再次用尾巴撫摸著她,母親那張蛟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
“傻天兒,爹爹有娘親陪著不會寂寞的,此生雖生為妖,但能誕下你這般乖巧的孩兒,縱是死也不枉了,不過,天兒你可要聽為娘的一句,那上官念琛你是萬萬不可再去尋了,他,他不會給你帶來幸福,隻,隻會給你帶來災難,水蛟族這一劫千年前怕是早已定下,你也莫要去尋仇人報複,為娘唯一的心願隻是要你幸福健康快樂的活著,好生的修仙好生的化為龍身飛升得誌重建水族昔日的風光!”
騰天雖是單純卻也並不傻,母親的這句話又如何可能聽不出個中玄機?
“娘親,莫,莫非......”她不敢說出口,也不敢相信,“娘親的意思,莫非是上司哥哥派人來重創我水蛟一族的麼?”
“傻丫頭!”母親苦苦的笑道,透盡了看破世間炎涼的無奈,“我水蛟一族深藏海下,那凡人如何知曉通路,若無人引導任誰有這本事能破海放溝,又任誰能有這本事破咱這海底宮,更何況凡人如何能在水下行凶,還不是因著咱那避水珊瑚被高人加以了利用,還有那族在弓箭上的咒符哪一個不是針對我水蛟族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