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湖兒!”
直到此時,沈潭才感覺之前的傷口越發的疼了起來,一個重心不穩便坐倒在地上,雖說心裏已有準備,卻還是嚇得不輕。
“沈潭,謝謝你,希望你能兌現承諾,沈家再不要出現無辜枉死的女子,那我便也不再糾纏,若是再犯我定會返來替她們主持公道!”
不知是腳軟還是為何,沈潭本想站起身來卻又站到一半跪倒在地上,那種即將失去心疼人兒的感覺,又再次襲了上來。
“湖兒,啊不,十尾狐仙大人,我一定說到做到,再不教族中女子枉死!”
話音落完,他還伏在地上一個頭叩了下去,複抬起頭的時候,眼前的沈湖便悄無聲息的消失無蹤了。
......
故事講到這裏的狐小狐落下了眼淚,握著酒杯的手有些顫抖,小巧可愛的鼻子一翕一合,抽抽嗒嗒的像是要說不下去了。
琳兒趕緊抽出了幾張麵紙遞上前去,並湊過去輕輕的拍掃著她的背,仿佛在安慰著她。
“你先靜一靜吧,不過,狐姐姐,按理說啊,我是說按理說!”坐回了原處,琳兒的表情疑惑了起來,“你生了十尾啊,按理說是必須去天上報道任某職的,那幫子天上的規矩多如牛毛的,怎麼可能放你一個仙家在這人間世日日裏替人占卦算命枉斷天機啊?”
她這話問得十分恰到好處,也確實有理,以我對天上那幫子的了解,已經修成仙體的靈除非是天上派下來任地職,不然,絕不可能遊走世間的,很顯然狐小狐是沒有任何地職身份的,不然,縱是如何我也會知道。
張臨凡看了我一眼,拿起酒壺把我麵前的空杯添滿,又看了一眼已經聽得一愣一愣的雲螭,無奈的彎了彎眼角,像偷偷的笑了一下。
“因為後來,我還是回了沈家,將他們在曆史上除了名!”
狐小狐的眼淚流過之後,眼神中流露出了恨意,你是要把誰生吞活剝了一樣。
“呃!”才喝了一口酒的琳兒被嗆了一口,突然放下酒杯一拍腦門兒驚呼道,“小姐,我想起來了,當年臨安城,一場業火燒了一天一夜!”
其實,當狐小狐講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已經記起來了,隻不過,我卻不曾想到,原來竟然真是如此。
“為什麼,難不成沈潭失言於你?”
心中吃驚不小,我卻並沒有表露在臉上,目光一瞥發現雲螭正用一種奇特的表情望著我,見我發現了,又迅速移開了目光。
那種隻要有他在就會被“偷窺”的感覺又襲了上來,隻不過,我仍然選擇不動聲色,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等著狐小狐的答案。
“確實如你所言,他食言於我!”放下酒杯,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當日我並未殺害沈家三爺,卻不想十年後,無意間到人間遊曆,又逢八月十五,其實是想去給我哥哥上墳,隻是萬萬沒想到,那一夜看到的場景和當年一樣,又是一個無辜女子,又是同樣的慘烈,而執刀之人連猶豫也不曾一下,且,那個人就是當年舍命救我的沈潭!”
說到這裏的狐小狐全身都在顫抖,想必是那種憤怒又湧在了胸腔。
“你犯下如此殺孽,為何沒被誅戮,反而可以在世間徘徊?”
張臨凡好像忍不住了,酒杯重重落在了桌上,口氣也略有質問。也難怪他會動氣,畢竟,他是簡單的人,總會站在人的角度去想。
挑了他一眼,我也放下了酒,拍了拍嚇了一跳的雲螭,輕輕的歎了口氣。
“便是天上那些也是多少有些人情味的,如此食言,又殘忍的家族,怕是她不一把業火燒掉,也早晚會被收拾,放她一馬自然也是有的!”
琳兒點了點頭,用力的推了張臨凡的頭一把,小嘴兒一噘罵道:“你個大冰坨人知道什麼呀,你沒聽麼,他們祖上是設計勾引九尾狐族女子生孩子,然後留下血脈就是為了殺的,這麼可惡的人家,不滅掉難不成還留著過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