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深情告白,望著他的深情目光,秦歌用力的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二人在這裏“你儂我儂,特煞情多”的時候,一聲淒厲的刺破了這種溫馨的畫麵,也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本還在深情相望互訴情腸的二人,旋即分了開來,彼此就恨不得跳再遠一些,好教來人莫要誤會了他們的關係一般。
“舒,舒,舒兒!”
夏笑嚇壞了,秦歌也嚇壞了,隻因麵前的舒懷太過嚇人,那一聲尖叫也太過尖嘯可怖了些。
一步一頓的走向他們,舒懷的臉上滿滿的全都是淚水,眼神中卻並未流露出半點悲傷,反而有一種傲視眾生,蔑視一切的感覺。
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呢?夏笑一直都忘不了,那張久久徘徊在她夢裏的臉。
一襲血紅色的衣裙迎風飛舞,沒有束起的青絲也淩亂的上下翻飛,哪裏還有什麼平素裏的花容月貌,簡直比地獄裏爬出來的女鬼還要駭人上幾分。
她的臉上早已沒有了一絲血色,深深的屈辱和極盛的憤怒仿佛瞬間把一切都凍結了。
“好一對狗男女啊!”
終於,她用力的把頭上的亂發攏了一把,跟著一抹滿臉的淚水,竟是獰笑出了聲兒來,一張臉扭曲著難看的表情。
“我真心待你,卻落你如此狠心的背叛,我真是瞎了一雙好眼,竟會相信你這廝的柔情似水!”
“舒兒,你聽我解釋......”
事已至此,雖說解釋也是空泛,然,夏笑還是想做一點點掙紮,他還在賭,賭這舒懷對自己的那一份深情。
“閉嘴,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在假的,我再也不要被你騙了,再也不要被你利用了!”
說著話舒懷一步一步向他們逼近著,一隻玉手舉了起來,直直的指向了被這場景嚇得全身發抖的秦歌。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若沒有你,少棠如何會背信與我,收起你的如意算盤罷,這輩子你也休想進夏家的門,休想!”
這話說得太明了不過了,意思大抵便是莫說是作妾作小,便是當個丫鬟婢女,隻要是她秦歌,也是別指在在夏家了。
見她越發走得離懸崖近了些,夏笑連忙跑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臂,這種情緒的驅駛下,人是很容易因著衝動而做出任何傻事的,他不想看著舒懷出什麼危險。
“放開我!”
揚起了巴掌舒懷對著他的臉就扇了過來,然,就在夏笑準備硬生生吃下她這一巴掌的時候,手卻突兀的停了下來。
“為何停了?”
睜開眼睛看著她顫抖著的手懸在空氣中,夏笑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忽然,他的手鬆開了,四周似乎響起了美妙的琴音,如真如幻,好聽非凡。
似乎不止是他聽到了,就連秦歌也聽到了,除了他們三個空無一人的懸崖怎麼會有如此美妙的琴音,且這曲子,還正是那舒懷的成名之曲《相思讚》!
嘴角揚起了淒美絕侖的笑容,舒懷幾步跑到了懸崖邊上,跟著背對著崖底,凝望著另外的兩個人。
“舒兒,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快些回來,我們回去好生過生活,一切都當成一場夢,若是你願意,歌兒可以永遠奉你為姐姐,你永遠都是我的正妻可好嗎?”
莫要說夏笑是喜歡舒懷的,縱是不喜歡也絕不會看著她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的。
“是啊,姐姐你莫要做傻事,我,我,我退出,我將少棠讓與你可好,隻求你快些過來,那裏太危險了!”
秦歌是善良的姑娘,與一條鮮活的人命比起來,她自己的這點子小情小愛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故,她趕緊幾步上前,趁著舒懷分神的空檔,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並死死抓著。
夏笑見她拉住了舒懷,才隱隱才放下一顆心來。
誰也沒有料到,變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於是,一切便都成了定數!
舒懷望著自己被抓在秦歌手中的腕子,慘然一笑之後,竟揚起了另一隻手來,尖細的長長指甲迅速被舉起跟著狠狠的落了下來。
“啊!”
錐心的疼痛迫使秦歌放開,四道鮮紅觸目並淌著血線的傷痕,赫然出現在她的左手手背上。
最後,帶著深深的怨毒,舒懷絕望的望了夏笑一眼,跟著雙腿用力後蹬,整個人就劃出一個弧向懸崖下墜去,如同一枝絕美鮮豔,紅色欲滴的帶刺玫瑰,瞬間潰碎在這美麗的彎月如鉤的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