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有些不妙的感覺,那個房間正是用來暫時存放妖琴念塵的,而它的能力可惑人心,一想到這一點,我便左手掐起了一個咒來,為了以防萬一,也跟了過去。
我才走到那扇門近前,他便一伸手把門推開了。
“懷,懷兒!”
顫抖著聲音,夏笑如著了魔一般的走了進去,跟著就衝向了那個正在房內的琴桌邊,嘴裏還不停的叫著“懷兒”。
一閃身阻在了他麵前,我輕輕的推住了他的身體,淺淺笑著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身後的琴桌。
“公子,你莫不是眼花了麼,哪裏有人,這分明隻是一柄琴啊!”
這句話是真也是假,琴是真,而隻是琴卻是假!
念塵許是感應了什麼氣息,化成了人形且與那已故的舒懷一模一樣,坐在這裏彈著琴,引著夏笑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
“對,對,對,她,她是琴,是,是柄好琴,我,我就要這柄琴!”
夏笑的反應很快,目光貪婪又有些畏懼的望著我身後,一雙手臂竟是不自覺的伸了出去,像是要抓住眼前的人。
我本是不願將這念塵妖琴示人的,更不曾想過將它出手於他人,且一般人也是無法看到她所幻出的場景,而這夏笑莫不是負了誰,心中有了愧,又怎會被她所迷?
想到這裏,我心中升起了一絲遲疑,本想阻攔他的話,也收了回來。
“公子既想要它,那便要與本店簽一份契約!”自袖中掏了一張宣紙出來,隨便一個咒法掐上去,展開紙的時候,便出現了幾行字,“希望夏公子好聽著,其一此琴若是售與你,便是你專屬之物,不可教旁人沾染分毫;其二此琴實屬琴中珍品,你每日必以清香供奉,並以食指指尖的血日日滴與琴頭,這條切記千萬日日如是,一日也不可間斷;其三,就是請您好生保管它,若是不想再要,小店願出高價回收!”
本以為他會反複看看契約之後,再仔細斟酌才能動筆,誰料夏笑竟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提起筆來,“唰唰”幾下就簽上了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
嘴角露出了輕蔑一笑,把桌上契約收進袖子裏,我便回身牽起了念塵的手,輕輕的交與了夏笑,跟著響指一打,他們倆便一起出了店外。
......
張臨凡聽到這裏本來在喝酒的動作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凝重了起來,盯著我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複雜。
“你明知那念塵妖琴會殺人,為什麼還是要把它給了那個叫夏笑的男人?”
已經猜到他會這麼問,隻是沒想到這態度竟然如此生硬,聽上去的感覺就像是在質問,實在讓我不太舒服。
於是,我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瞄了他一眼,繼續倒酒喝酒。
或許對於我這種不滿的態度有所察覺,張臨凡趕緊閉上了嘴巴,臉上露出了尷尬,從桌上撈起了一盒果凍,一邊撕開包裝慢慢吃,一邊眼神望著別處。
萇菁仙君樂不得他能吃個什麼大大的“窩脖果”,畢竟,從打認識開始,我雖然嘴上從來都不說,卻總是在他們兩個發生衝突的時候,明裏暗裏的偏向了張臨凡一些,所以,他心中早就有所不滿,隻是心高氣傲如他,又深知我性格,從來都不曾提出異議而已。
“照你這話兒說的,就應該讓壞人逍遙法外,讓那些無辜的人枉死嗎?”
琳兒有些氣了,一把就搶過了張臨凡手中吃了不到一半兒的果凍,生氣的瞪圓了眼睛,雙手叉腰站了起來。
張臨凡嚇了一跳,全身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向來沒有表情的冰塊兒臉上露出了驚詫,一雙總似不愛睜全的眼睛瞪圓了回望著她。
“你......”
“琳兒,你這是對朋友的態度嗎?”
心中對張臨凡多少還是有些偏袒的,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誰讓他身上有著宿陽的影子,即便明知道這是兩個完全沒有關係的人,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把他們聯係在一起。
“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覺得明知要出人命而不救,有點兒違背你大地之母的義務!”
張臨凡肯定是怕有什麼誤會,就趕緊解釋了起來,臉上的焦急估計連萇菁仙君這個不愛看他的人,都已經察覺到了。
擺了擺手之後,我倒了一杯酒給他,幽幽的說道:“你不需要為剛才的態度自責,你的反應就更是印證了我心中的想法,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把這個故事講給你們聽的其中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