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中國南宋王朝的都城。位於今日浙江杭州市市區。金滅宋後,宋高宗於建炎三年(1129年)升杭州為臨安府,作為行在所。紹興八年(1138年)正式定臨安為行都。因南宋希圖恢複北方祖先基業,臨安始終沒有大的擴建,保持了原州城的布局。
而這山蜘蛛的故事,大抵就是從那裏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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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間琴樂聲囂一轉眼的時間已經開了多少年,若不坐下仔細的算一算,許是自己都不記得了。
就連開在這臨安城,也是有些年頭了罷!奇的不是生意日漸紅火,奇的是我與琳兒這般容貌不改,竟是無人起疑,想來這裏的人們,還真是安逸得心都沒了波瀾。
其實,我這個器樂店很不起眼,隻是開在了城南的一個巷子角落裏——店麵不過十丈見方,幾張紫檀條案貼在牆邊,上麵擺放著大大小小的各種弦樂器;一個明花暗雕的紫檀木陳列櫃,立在一邊,裏麵排放著各色笙管笛簫;牆上零零落落的掛著些裝飾的擺設,門外簷下梯邊廊上,稀稀疏疏的擺著幾盆不知名卻開得明麗的盆栽。
正像有些人說的,明明是間賣樂器的店,路過的時候卻常常被幽幽飄出的馥鬱芬芳和醇醇酒香給吸引了腳步,叫人弄不清楚,這店中到底是賣些什麼的,便會挑簾進去看看,這一看,便不自覺的掏了腰包,多少會買些東西。一是店中樂器真是少有,二是可以多蘑菇一會兒,討些坊間沒有處買的酒吃。
之所以換這麼一個地方開店,是因為它的後院有一口井,這井水與普通的不同,與我釀製百花釀和千日醉所用的泉水極為相似,故而,即使地點幽僻了些,也不打緊。
“公主,你在想什麼啊?”琳兒手中托著一盤藕粉桂花糖糕,一邊吃一邊湊到了我跟前,“你一直盯著對麵的廣風亭做甚麼!”
說是對麵,其實這廣風亭是在我店子的左對麵,名字風雅卻是間不折不扣的煙花樓。
倚在櫃台上,我懶散的打了個哈欠,團扇掩住了半張臉,目光隨著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遊走,享受著這般平凡日子所帶來的別樣風情。
要說那廣風亭,拄在我對麵,還真是一道鮮明的對比:我的小店普通得可以說簡樸,而廣風亭,裝得富麗堂皇美不勝收,且,日日高朋滿坐,歌舞升平,好不熱鬧的!
更別說我店中便隻有我和琳兒兩個人,還總是一副慵懶不羈的樣子,怎能比得那煙花樓中盡是風情萬種,嫵媚溫柔的大小美人,各類姑娘呢?
坊間有傳,這裏不光很受達官司顯貴,富甲商卒的青睞,就連當朝皇帝都曾多次“微服私訪”。由此可見,其魅力之大,功力之強了!
這不,那廣風亭裏的姑娘們,又在揮舞著手中香味迷人的帕子,對著往來的過客,賣弄風姿招攬生意呢!縱是這春寒未退的時節,她們的紗衣也薄如蟬翼般,偶爾從衣襟處可見隱隱春色,直叫路邊過往男客意亂情迷,一頭便栽進了那溫柔鄉裏去!
不過,說終歸是說的,如何普遍也是總有意外的,瞧,邊兒上不是站著一位——這主兒背對著廣風亭,直勾勾盯著我的店門已經有半盞茶的工夫了。
“他幹什麼一直盯著咱這邊啊?”
因為那人逆著光,所以琳兒用力的看,也還是看不清他的臉,隻知是個身材高大又魁梧的男人。
收回了目光,我搖了搖頭,伸手自盤中拿起了一塊藕粉桂花糖糕:“哎呦,這丫頭,是要甜死誰了!”咬了一口,便罵著放回了盤中,真的是太過甜膩了!
琳兒笑了笑吐了下舌頭,正欲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門上風鈴一響,陽光隨著掀開的門簾投了進來。
“晝姑娘,別來無恙啊?”
來人都沒有用讓,直接坐在了我的榻上,臉上帶著一抹有些憨厚又略顯滄桑的笑容。
“這不是斐爺嘛?”琳兒終於看清了來人,臉上露出了喜悅,“還真是別來無恙了!”說罷,她便把手中點心放在了桌上,“快嚐嚐,我早上新做的,我記得斐爺最愛吃甜食的!”
他叫斐曼,是一名越騎校尉,平時就是負責追擊和搜索一些做了惡的歹人。精通騎術,更是使得一手好弓箭,百步穿楊更不在話下。
又因說話老氣橫秋,故而,人送愛稱“斐爺”,實際上,人才剛過而立,正值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