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之前的時間差,我抓了抓頭發,問道:“按理說,這真是算此去經年了,反省亦反省夠了罷,怎的還不能放你出來麼?”
玄天此時用一種極度落寞與孤涼的聲音說道:“嗬嗬,如今的梵陽門裏,能記得這些前塵舊事的能有幾人?隻怕待到海枯石爛滄海桑田,我亦無重見天日之時啊!”
骨碌了幾下眼珠,我大聲問道:“那,那我去求求掌門,她總有法子出來的!”
其實,我早就好奇了,若是說我爹爹和娘親能活三五百年亦不老,那是因著我娘親是女媧後人,便是誕下孩子亦比凡人老得慢得很多;而爹爹雖說不是,但,他是女媧後人的丈夫,自然會得到大地之氣的庇佑;玄天被封入冰中,不老不滅更是合情合理。
然,那淩夙掌門看上去亦不過三十歲,模樣皮膚水靈靈的活脫一個大美人兒,難不成她亦有什麼駐顏之術麼?
“現在的掌門可還是淩夙麼?”玄天的聲音瞬間滿是諷刺的味道,“求她又有何用,這麼多年我雖說封在冰中卻自修不斷,靈力更是流轉不斷,這冰中寒氣更是助我一臂之力,比在外麵修行更是事半功倍,這區區冰柱又耐我何?隻是至未破冰而出,自是有我的顧忌!”
別的我聽得不太懂,隻大概明白他現在不是不能破冰而出,而是自己不願意。
清尹宿陽沉默了半晌,此時卻比我開口要快多了。
“顧忌?顧忌甚麼?”
我亦想問,故,聽他這般問出來,我便點了點頭,望著玄天等著答案。
“你們可看得到我身邊這柄與赤瀲剛好相反的劍麼?”玄天這般問著,許是見我們點頭,繼續道,“之前我曾與你們說過,它名喚冰炎,雖說通體冰藍卻熾熱無比,我當初修煉炎火之術便是為了能將它收為己用,卻不料受了炎火反噬才會走火入魔,自被冰封後便在冰中冥想,竟自創了‘涎冰訣’可與之相製衡,然,這些亦不夠,若是破冰,我隻怕再受炎火之困萬一失控後果不堪設想,故,為保萬全,我還需幾樣至陰至寒之物加以佐助!”
“若是有那幾樣東西在何處,是否尋著你便可打破冰封了?”我急不可耐的問道。
“確實如此,不過,具體在哪裏,我亦無從可知,當年隻是略有耳聞罷了!”聽玄天的口氣,隻怕他亦是不能確定。
這下可為難了罷,天下之大豈是一時半刻能尋遍的,便是能行雲爬風,想必亦要花上不知多少時間,完全沒有方向,隻怕是尋到下輩子亦無所獲!
想到這裏,我重重的歎了口氣,道:“若是以我的行雲速度,隻怕會更慢,宿陽師兄你能否幫幫我,行雲的話,你行得比較快!”
玄天不知怎的了,竟驚訝道:“你,你......”
清尹宿陽走到我跟前,輕輕的拍了拍我的額頭,道:“惟兒,你可是想幫師叔麼?”
點了點頭,我想比起說話,誠懇的表情此時更為受用一些。
低頭沉思了半晌,清尹宿陽麵露難色,道:“惟兒,此事非同小可,說不準還會涉及門中極秘,隻怕......”
“莫要擔心,此事你等不準插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況且是去是留,隨吾高興,你等小輩切莫為此賠上小命兒才好!”玄天似是不肯要我們幫忙,語氣清淡得很。
眉頭用力的皺了皺,我狠狠的打斷了他的話,道:“玄天,你莫要如此說話,我,我是真的很想幫你,你,你是爹爹和娘親的師兄,我想,若是爹娘他們都在的話,必定亦是要幫你的!”
雖說此事已無法求證,但,以我對爹爹和娘親的了解,眼見這等事兒而不管,是斷斷不可能的。
玄天似是要打斷我的話。
為了不讓他說出什麼,我繼續說道:“你莫要說話,便是你傷了人又如何?走火入魔並非你本意,你被關在這兒是有多少年關池,難道如此冰冷的守著歲月還不夠麼?你莫要再多加推脫,我心意已決,這個忙你許我幫我會幫,你不許我幫我亦要幫到底!”
我的(小生)子就是如此,一但篤定要做事兒,莫要說十頭牛,便是動盡天下的牛馬亦是拉不回來的。更何況,幫他,仿佛是早已寫進我生命中一般,既是如此,那我縱是拚盡全力,亦要將此事進行到底,絕不退縮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