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那個妖女淩雪?”村長一見我的臉,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不對,你方才說雙親,莫非你是那晝潛和淩雪的女兒?”
雙眉擰住,我揚起了臉,傲嬌著說道:“怎的,看來你也認識我爹爹和娘親!”
村長一聽這話,驚嚇倒是真沒了,卻突然暴跳如雷了起來。
“誰讓她進村的,啊,趕緊與我轟出去,轟出去!”
萇菁先是一怔,跟著道:“村長,您這是什麼意思?”
村長完全不理會他的話,繼續吼道:“什麼意思,讓你們滾出我壽安村!那混帳和妖女當年若非跑得快,老早便被高人收拾了,自那之後,我壽安村便立了規矩,凡是跟那二人沾邊兒的一律不得入村,你們趕緊給我滾出去!”
“萇菁兄,他們到底為何如此?”我不明白,爹爹和娘親都是那麼好的人,為何這裏的人卻要如此討厭他們呢?
撫摸了幾下我的額頭,萇菁沒有說話,而是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
見我不懂,村長步步緊逼道:“許是你這小妖女都不知那些當年的事,罷了罷了,不知便不知,總而言之一句話,不管你此番來我壽安村意欲何為,我們都不歡迎你,請你們二人速速離開我壽安村,且永遠不準再出現!”
“可是我爹爹和娘親......”他們口中的當年事兒不知道,故,自然是要問清楚的。
誰知萇菁卻不等我說完,便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了周遭正在喊著“滾”的人群一眼,道:“惟兒,我們走!”
“我還有話沒問!”沒弄清我自是不想走的。
停下了腳步,萇菁的眉頭幾乎倒豎,握住了我的雙肩,道:“還有何可問,這裏的人除了會謾罵和羞辱還能告訴你什麼?”
他這話可教村長不愛聽了,怪聲怪氣道:“這位小兄弟真真兒是說錯了,我們大家不過實話實說,哪來謾罵羞辱一說,我壽安村也是深受皇恩的地方,個個村民更是知書達理,哪會像市井潑皮那般罵人,那樣豈不失了體統麼!”
萇菁沒有轉回身去,隻是側過臉去,冷哼了一聲,嘰笑道:“若個個都是知書達理的又豈會不知‘人言可畏’四個字,又如何不知父母之事與子女無關,這麼一群老老少少圍著一個姑娘家好一頓喊打喊殺,還真叫個大有體統了!”
“放,放肆,你,你這後生真是豈有此理!”村長氣得臉色煞白了起來,捋著胡須的手一不小心用了力,竟生生的扯下了幾根。
田大爺沉寂了許久後,又冒了出來,扯住了萇菁不依不饒。
“村長,不是我服你,但是那野丫頭打死了我家的豬,這總不能白白讓他們走了這麼便宜吧!”
村長氣得一腳踢在了他腿上,罵道:“我們壽安村豈是那種小家子氣的鄉野蠻村?別廢話了,就讓他們走!”
萇菁拍打了一下之前被拉皺的衣服,彎下身來凝望著我,微笑著問道:“你可還要留下打聽你爹娘之事麼?”
再次看了一眼那群目露凶光的村民,我搖了搖頭,道:“縱是留下也聽不到好的,我才不稀罕留下來呢,咱們走!”
出了壽安村一路往東走,萇菁始終沒有放開我的手。隻是,這一段路,他不說話,我也沒話說,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他握著我的手愈發的緊了。
不知到底走了多遠,我隻是看到了日落西沉,月亮升上天空,星星一點一點的眨巴著眼睛亮了起來。
“你看!”萇菁總算是停下了腳步,指著前麵的一片蘆葦蕩道,“這裏叫琉鏡湖,今晚咱就在這裏露營罷!”
目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微微的夜風徐徐的吹過,如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拂過茂密的蘆葦,發出了悅耳的沙沙聲,和著低低的蟲鳴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異常動聽。
“琉鏡湖?”我脫開了萇菁的手,慢慢的走到了湖邊,“這名字還真是應景!”
平靜的湖麵便微風拂過也是紋絲不動的,月光和星光落在其中仿佛一塊晶亮的鏡子上嵌滿了寶石,水麵微動時光芒隨著波光閃閃,美得簡直不該人間所有。
“入夜了,莫要在水邊久站,小心陰寒入了體!”萇菁來到了我身後,慢慢的把我拉到了一堆火邊,“水邊露宿,這火可是萬萬少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