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重重地歎了口氣,雲螭無奈地搔了搔頭發,道:“真希望你們是一些什麼也不明白的糊塗蛋!”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將隱瞞的那一部分都講了出來。
因為知道一般方法無法救我,又知道蝕心草淬血服食後的作用,雲螭才會選擇了龍族禁術,而他也不是單單的替我重築了仙基,是整個以海藍晶石加上他一半修為替我重新塑造了新的元神和仙骨,並冒險將我的女媧之血抽空,將我置於海藍晶石柱中,讓新的元神和仙骨替我重新生血。
如此一來,蝕心草的毒就被這抽空血液之後解掉了,而我也不會再受他的牽製,隻是,他單方麵中了毒又移走了我身上的“萬鬼簫”詛咒,元神在日漸消耗,且,若是我有一時不測身亡,他也會隨之而亡,反之,他若不慎身亡,我卻仍舊可以安然活著。
“雲螭,你,你這是在自殺!”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我揚起手來打了他一巴掌,高聲罵道,“難怪我覺得自己最近恢複得越來越好,難怪你會把你龍族的皇冠交給我,難怪那天你跟我說,戴了你的龍族皇冠就要接你下一任王位,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
揉了揉被我打得有些紅腫的臉,雲螭仍舊保持著那一抹柔情似水的笑容,道:“放心吧,我畢竟是龍族主神,這小小的蝕心草毒還是至於要了我這條命,至於那‘萬鬼簫’的詛咒,咱們不是已經找到好幾件‘七殺術’的組件了嗎?待到時候陣法成型,我的詛咒就能解開了,惟兒,你放心,我不會死,真的,我是不會死的!”
他越是這麼說,我心裏越是難過,明明他的眼神裏滿滿都是決別的光,卻還是笑著安慰著我。
“你已經占算出來了,對不對?”我帶著哭腔顫抖著問道,“你剛才阻止我占算,就是怕我占出你的壽命已經不足一年了,是不是?”
聽到我這麼說,所有的人都是一驚。
“雲螭,惟兒這話是不是真的?”萇菁仙君衝到我們跟前,強控製著聲音,問道,“你,你當真剩不到一年了嗎?”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雲螭的肩膀,好險沒將他從床上直接提起來。
淩真和胡布趕緊跑過來,一人一邊架住了他,道:“萇菁,雲螭這麼做說不定有什麼旁的化解之法,你先聽他說!”
他們的話是這麼說沒錯,然而,當我望著雲螭那副生無可戀中又強顏歡笑的表情,胸口仿佛塞著一團棉花,吸了我的血還在不停地膨脹,直到堵得我有些窒息還不肯停下來。
“怎麼這副表情?”雲螭再次合合攏二指彈了我的額頭一下,道,“好歹我這龍族主神強過你個小小的女媧後人,難不成你要我在占出你時不出半載而什麼都不做嗎?至少我尚有一年時間,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救我這條殘命!”
“你明明知道我——”
“噓!”我的話沒說出來,雲螭再次抬起手來捂住我的嘴,搖了搖頭道,“傻丫頭,我自是知你不怕死的,但是,你不是還想跟你的臨凡生生世世雙宿雙棲的嗎?你若死了,他這般長命無邊的家夥豈不又要孑然一身了嗎?你不心疼,我可是心疼的很,倒是我,已經活得太久了,生死早已不重要了,我隻是想著,若真是那般不幸,倒也是我的福分,隻不過,若是那樣我便沒法看著我的惟兒真的出嫁,想來倒是有些可惜的!”
他的話明明是在安慰我,不,應該是在安慰我們大家,倒讓我聽得越發心碎了起來,想要說些什麼回慰他,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臨凡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是,我知道,他此時比我更加難過,因為,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卻無法保護,倒教別人豁出了(小生)命,這種大恩他恐怕要背一輩子了。
“咱們是不是不要這麼悲觀?”胡布應該是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差,便開口道,“雲螭說得對,以他的能耐想解那蝕心草的毒隻不過是時間問題,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加緊速度找尋‘七殺術’的組件,早日替他解除那‘萬鬼簫’詛咒!”
他的話確實很有道理,萇菁仙君和張臨凡都聽得連連點頭。
“他說得對,與其咱們在這兒東想西想,倒不如待雲螭恢複恢複趕緊去尋那傳說中的‘誅仙劍’!”淩真輕輕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臉頰,打起了點精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