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毛筆剛勁有力的在紙上飛舞著,落下澎湃灑脫的身影。筆跡未幹一陣清風吹過,卷起紙張帶出了窗外,提起腳步追了出去哪兒還有影子,隻有戀戀折身而回。
晚宴後爹爹獨留我與林沂伴著他們向那晚的庭院走去,秋風清涼伴隨在旁,步入庭院後他們似乎都對那亭子起了興趣,這才注意到那廳子是由對麵的廳堂延伸出的,另三方視野開闊可隨意就將周圍之景盡收眼底。
“林兄,這亭子可曾取名啊?”步雷在旁說到,在別人家用早餐時就來拜訪的不是熟悉的還真拉不下臉。隻是不知他們跟林焐欽熟到什麼程度。
“未曾,不如就在今日擬一個吧!”
“嗬嗬!今日光顧我們盡興了,還有兩個小丫頭在後麵吹著風呢!”雲衍眉慈目善的說道,我太感動了,終於有人看到我們兩個沉魚落燕、閉月羞花的女子(你就自戀吧!)被在旁晾著吹風了。
“看兩位千金都十分伶俐,想來定是有些才情,不如就讓她們為這亭子擬名吧!”
“雲兄過講了,冰秋還未請私塾先生,林沂也就識些字罷了,哪兒來什麼才情啊!”暈!我來這都成一文盲了,要我老師知道了還不氣得吐血啊!
“不試試林兄怎又知道她們不會呢?”步雷說到
“那好吧!沂兒你先吧!”
“是,爹爹!”
林沂右手優雅持筆慢舞於紙上,動作緩柔似水,盡顯女子性情,步雷拿起她的字露出喜色“嗬嗬!林兄是你過謙了吧,單看令千金這字在女子中也算中上之色了。‘一雨池塘水麵平,淡磨明鏡照簷楹,東風忽起垂楊舞,更作荷心萬點聲。點心亭’好詩!令愛小小年紀就能作得此詩,封作才女也不為過了”
“雲衍臉上浮出些許讚意“這詩確實好,可不應今晚之景啊!”轉身看向我“冰秋你可能作出應今晚之景的,若不能這亭子可就作‘點心亭’了”他看出我很喜歡這亭子了嘛?可他剛剛明明沒太注意我啊!我微笑朝他點了點頭,走至書案前。想了想便下了筆,卻不知雲衍正注視著我的每一動作和神態。
步雷將‘我的’詩作拿起後麵容頓時怔住了,隨後又不禁露出欣喜之色,我心底一片得意,想我們中國五千年的文化不讓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就怪那了,半響他轉身麵向林焐欽“好你個林焐欽,藏了兩個寶在家怕我們知道啊!你也太不夠朋友了吧!”
“步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弄得我一頭霧水的。”林焐欽笑著說道
步雷沒有回答他的話,彎腰溫笑著對我說“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意境,我倆做個忘年之交可好?”
“丞相抬愛了,冰秋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誒,你這稱謂可就不對了,你以後就別叫我什麼丞相下麵步伯的了!就和你爹一樣喚我步兄可好?”
“嗬!是我口誤了步兄”
“夠豪爽,想我也是一個武官出生的,原還怕你會不適應我這性子呢!”
“步伯,這不和禮數吧!如果秋妹妹和爹爹一樣稱謂你豈不平輩了!”林沂突然煞風景的冒出一句話來。
“嗬!管什麼禮數不禮數的,冰秋可以寫出這樣的詩句,想也不是那種拘於繁文禮節的人了!”
“那不知秋妹妹題了怎樣的名字能得到步伯如此讚賞?”
“你看我一樂把這都忘了,冰秋提的是‘陶然’二字。”
“‘陶然亭’的卻是應這園中之景,可此景非彼景啊!”林沂不屑的說道。等著吧!白居易這兩句詩夠你一會兒掉下巴的了。
“林沂你先別急且聽了詩句再說。”隨即他朗聲念到“‘更待黃花家釀熟,與君一醉一陶然’林沂你覺得這詩句怎樣啊?”
“林沂甘拜下風”
林沂眼底盡現佩服之色,林焐欽不禁的嘴角勾出一抹笑,眼底閃著一絲不明的亮光,就象那天他站在我身邊看著我望著這園子的景一樣。雲衍的表情讓我有些失望,他隻是淡淡的笑著一如既往,我還以為他會激動的要說收我為徒呢!畢竟以我現在這七八歲的年齡作出這樣的詩句都可稱為天才了,隻有聳聳肩,還是我自己太天真了。他隻是淡笑著隻是這樣。之後就在他們的長談中度過的,我會偶爾的插上幾句話,心理一直悶悶的,待遇怎麼這麼不一樣啊!林沂做首詩被封為才女,而我都把老白的詩套上了,卻隻得了一個一時腦熱的‘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