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荔站了起來,神色有些疲憊地說:“我說完了,該走了。”
木絨傾起身,無語地送她。
走到門口,寧荔忽然轉身,看著她,問:“你剛才在樓下看到我,好像不是非常吃驚?”
“嗯?”木絨傾愣了愣,猶豫著低聲回答說:“哦,晚飯的時候,我看到你,隱約覺得,幸福的人好像不應該是那樣的表情跟狀態吧?可能那個時候,有些心理暗示吧。”
寧荔輕輕扯了扯嘴角:“木絨傾,你真是很聰明。”
送走了寧荔,木絨傾迅速打開電視,目不轉睛地翻起了電視頻道。現在她不能去想事情,也不想去想,她隻想找個外界的事情,把自己的注意力抽離並且支撐起來。
肥皂劇看到很晚,木絨傾揉了揉已經頻頻開始打瞌睡的雙眼,摸索著倒到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撐著昏沉沉的頭爬起來,木絨傾眯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刷牙,洗臉。準備進房間換衣服的時候,無意中瞥到餐桌,上麵居然放著早餐,是自己最喜歡的黃桃酸奶跟菠蘿包。木絨傾愣了半晌,甩了甩頭,清醒了一下,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漸漸有些明白過來,忽然間心理什麼滋味都有。她低低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就算有鑰匙,進來前也該敲個門吧?
“木絨傾,你說要怎麼補償我?”木絨傾剛走到小區門口,殷夏一看見她喊了起來。
木絨傾詫異地看她:“怎麼了?”
“我昨天在電話裏被石行批評得好慘啊!”殷夏衝她嘀咕著。
木絨傾抬了抬眉,奇道:“你被他批,關我什麼事啊?”
殷夏忽然笑著狠狠掐了她一把:“還不是我幫你保密辭職的事?石行現在知道了,怪我不告訴他。”
木絨傾愣了一愣:“石行怎麼會知道?”
殷夏笑:“是這樣的。前兩天石行找餘航陪他去東區看房子,餘航看了說:不錯,我們一人一套,買門對門吧。石行就奇怪了,問他:你那麼多窩,為什麼還要再買?你猜他怎麼說?”
木絨傾翻了個白眼:“不說拉倒,我走了。”
殷夏一把拽住她:“小樣!我非要說!他跟石行說:跟你一樣,準備結婚住啊,正好木絨傾辭職了,讓她跟你們家殷夏一起研究怎麼裝修。以後她們倆住對門,什麼事都互相有個照應。”
木絨傾呆了一呆,真的被驚到了:“誰說我要嫁他?!”
殷夏笑著撇撇嘴:“隨你,隨你。不過我跟石行可是百分之百的願意啊。以後我們沒事就互相串門,四個人一桌,打牌,打麻將,啊,想起來就讓人覺得很憧憬啊!對了對了,以後我隻要衝門口大聲地吼一嗓子,你就做好準備,然後我們一起去逛街,吃小吃啊,哈哈。。。還有還有,反正我手上工作也快結束了,等我一起啊,我們去看裝修材料,哈?”
木絨傾被她劈裏啪啦的一頓,說得轉不過彎來。最終,隻是無言地看了看她,無力地重複了一句:“我沒說我要嫁他。”
殷夏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知道了,他嫁你,行了吧?”
木絨傾沒好氣地看了看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歎口氣走開了。
下班後,殷夏走在她側前方,木絨傾跟在她後麵,出了門,問:“今晚怎麼吃?”還沒聽到回應,就見殷夏轉頭眯著眼睛朝她笑,木絨傾正不解著,殷夏笑著往不遠處努了努嘴:“看來,從今天開始,不用我陪拉。”
木絨傾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倚著那輛熟悉的車,專注地看著她。木絨傾停住了腳步,卻也不想再往前走了。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他大步地朝她走了過來。木絨傾下意識地想往後退,轉眼一看,班車已經開走了。
有些心慌地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木絨傾悄悄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盡量平靜下來。
餘航站到她麵前,靜靜地看著她,輕聲說:“我們回家吧。”
木絨傾搖了搖頭。
餘航的臉色迅速變了,他緊張地看著木絨傾,說不出話來。
“應該先去吃飯吧,”木絨傾看了看他,“我有些餓了。”
餘航的笑容立即就燦爛地漾了開來。
到了餐廳,餘航拉開椅子,木絨傾剛坐下去,手機就響了起來。
木絨傾看了看屏幕,忽然不知道怎麼地就有些猶豫起來。餘航看著她,忽然說:“如果是許應翔,讓我接吧。”
木絨傾詫異地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餘航臉色不太好地撇了撇嘴:“果然是他。”
這下,木絨傾就不能不接了。她按下了通話鍵。
“跟餘航在一起?”第一句話,還是這樣的非疑問口氣的疑問句。
木絨傾忽然就有些想笑,她微揚了嘴角,說:“嗯,是的。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