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山,萬梅閣內,兩名男子相對而坐,談笑風生。
為了準備賞梅大會,梅花山早已被官兵戒嚴,不過,這小小的戒嚴可擋不住這兩個人賞景的興致。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梅拂淺一邊看著美景,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江染塵挑眉看了看梅拂淺,笑道,“梅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你不是一向都認為,我救你是天經地義的嗎?”
此時的江染塵一襲紅衣,目光如炬,身上散發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與那個癡傻的寧王殿下判若兩人。
梅拂淺喝了杯酒,嬉笑著打趣道,“這次不一樣嘛,這一次為了救我,你犧牲了色相,我當然要好好感謝了。”
“犧牲色相?我什麼時候犧牲色相了?”江染塵瞪了梅拂淺一眼。
“在舒大小姐麵前裝瘋賣傻,難道不是犧牲色相嗎?不過,我還真是不得不佩服王爺的演技,差點兒連我都騙過去了。”梅拂淺攤了攤手,一副找打的樣子。
江染塵隨手抓起桌上的酒杯,衝著梅拂淺扔了過去,這酒杯中尚且有酒,不過江染塵是平著將酒杯推出去的,酒並沒有灑出來。
梅拂淺手疾眼快,在酒杯還在半空之時便伸手抓住,然後動作麻利地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一滴都沒有落在桌子上,“真是,你別動手啊,就算是動手,你也不能糟蹋好酒呀!”
江染塵無奈地搖了搖頭,梅拂淺一向這麼貧,他也懶得和他計較,“早知道你廢話這麼多,真應該讓你在巡撫大牢裏再待幾天。”
梅拂淺嘿嘿一笑,“別,我可不喜歡那又髒又臭的牢房。對了,你在舒家裝瘋賣傻不僅僅是為了救我吧?”
江染塵旋即收起了笑容,嚴肅地說道,“這些年我閉門不出,很多人都懷疑寧王是真傻還是裝瘋,難得有機會出來見人,我當然要好好演幾出戲。”
“這招高明啊,一舉兩得。”梅拂淺嬉皮笑臉地讚揚了句。
江染塵話鋒一轉,“說吧,你跑江南來幹什麼?京城還不夠你折騰的嗎?”
梅拂淺瞟了江染塵一眼,反問道,“你不是也來了嗎?”
“我來江南是有正事,能和你一樣嗎?快說,到底來幹什麼。”江染塵沉下臉來質問道。
梅拂淺不要臉地答了句,“我來江南看風景啊。怎麼?皇上能來梅花山賞梅,我就不能來?”
江染塵諷刺道,“看風景看到了巡撫大牢裏去,這還真是新鮮。”
梅拂淺江染塵的話被噎住了,“我來找人。”
“什麼人啊?還要勞煩大燕國第一大盜千裏迢迢地跑到江南來找?”江染塵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梅拂淺,看得梅拂淺心裏有些發慌。
“這個不能說。”
既然梅拂淺不說,江染塵也不再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盡管是至交好友,也不可能在彼此麵前是完全透明的。
“那你小心點兒,你再被抓進去了,我可不救你。”江染塵勾了勾嘴角,低頭喝酒。
梅拂淺擋下了江染塵的酒杯,“哎,我跟你說,這個舒家大小姐還真是有點兒意思,我躲過了那麼多人的追殺,竟然落到了一個小丫頭手裏。”
“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裏,你不會是碰見鬼了吧?”江染塵冷然說道。
梅拂淺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一直是以躲避官府為天職,落到一個小丫頭手裏還真是稀奇。
“你別說,我還真是見到鬼了。”梅拂淺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現在還心有餘悸,如果說這世界上有鬼,他以前不信,現在信了。
江染塵哪裏會相信梅拂淺的胡扯八扯,抬手指了指梅拂淺的身後,“先解決這夥人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