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了!”珠簾把匕首壓得更緊,白琰頓時有種窒息的感覺,“我不管,殿下是我的,三年前殿下救了我的時候,我就想著要對他以身相許,如今竟冒出你一個,一個……我現在就要殺了你!”
冰冷的匕首緊緊貼著她白皙的脖子。白琰微微吃痛,感覺已經被劃傷。
珠簾哼了一聲,竟放下了拿著匕首的手,抬頭望了一眼鬆香軒的屋頂,“鬆香軒麼……別致倒還挺別致……就是小了點。殿下對你……可真是上心啊。”
白琰微微喘著,“蓮心湖除了鬆香軒還有兩處院落呢,都比鬆香軒大多了。”
“是啊!”珠簾轉過頭,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但鬆香軒才是裏蓮心殿最近的院落呢!”說完又走近白琰,“我還以為殿下的新寵怎麼樣,沒想到……這麼普通。”她輕蔑地哼了一聲,語氣完全不像是一個宮女,“要地位沒地位,要金錢沒金錢,除了這張臉長得還挺受用……你什麼也沒有。”
白琰沒說話,心下卻大為震撼。不過還來不及待她多想,脖子上又是一涼,匕首又架了上去。
“不殺你,可以。”珠簾笑著,“但是你這張臉,我要定了!”
白琰急退一步,不想身後便是牆壁,狠狠地頂了她一下。
“躲什麼?”珠簾再一步逼近,“要知道,搶了別人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琰鼓足勇氣:“我沒有搶你的東西,垣清……”
忽然,門外有聲音傳來:
“白姑娘,蓮心殿已經收拾好了,殿下傳你過去。”
白琰看了珠簾一眼,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我,我知道了。”
“哼,”珠簾笑了,“這麼快,把殿下的心都給俘走了?”頓了頓,靠近白琰,嘴角浮起一絲陰冷的笑:“這次就放過你,白琰。下次,你可沒那麼走運了。要麼自己,乖乖地回到你原來的地方,要麼……不然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話畢,便大踏步離開了,獨留白琰在原地失神。
入夜,白琰枕著軟軟的枕頭,側頭望著垣清。心裏卻想著今天上午珠簾說過的話,不禁縮了縮。
離開垣清……?不行,她做不到……太晚了……白琰閉上眼,又睜開,我走不了……真的做不到……
外麵的白色的紗帳,殿中點著淡淡的蕪檀香,垣清坐在帳內,床沿邊上,黑發披肩,棱角分明的俊美的臉龐在燭火的微光下竟有些不真實。他低頭專注地看著書。
許是發覺了白琰的目光,他微微側過頭,“不睡?”
白琰搖搖頭,“不太困,”又道,“你在看什麼?”
“《沉詩經》。”
“為什麼總是看《沉詩經》?”白琰不解道,“有這麼多東西可看嗎?”
“那倒沒有,”垣清放下書,凝視著她,“隻是……對於靜心這一項倒是很管用。”
“靜心?”白琰微微蹙眉,“你靜什麼心?我看你每天都很靜。”
“那是當然,”垣清很自然道,“隻是和你在一起經常難以靜心。”
“會嗎?”白琰嘟囔了一句。
垣清淡淡笑了笑,起身熄了燭火,在白琰身邊躺下。忽然,他感覺自己腰間一緊,有什麼東西攀了上來。他笑。
“幹什麼?”
白琰緊緊圈著垣清的脖子,聲音悶悶的:“不要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