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桐葉強忍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飛快跑到慕修身邊,看到他胸口的那道傷口,竟覺得比插了自己身上還要疼百倍,她哽咽著,捂住那汩汩不斷的鮮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我帶你去找葉枕言,你會沒事的,我帶你找葉枕言,他是神醫,你一定會沒事的!”
慕修低頭看著顧桐葉,看著她為了自己慌忙失措,傷心欲絕的模樣,他突然覺得這樣也好,如果他的鮮血能換來她的憐惜,這樣也是值得的,至少證明她還在乎他不是嗎。
但是為什麼啊,為什麼他的心裏會這麼的難過呢,看到她為了自己流淚他不是應該感到開心的嗎,為何他卻覺得比被那人刺了一刀還覺得心痛難忍呢。
“慕修,你怎麼樣,我背你回去找葉枕言,你怎麼樣啊,慕修你說話啊?”顧桐葉見慕修一直不說話,心裏越發不安起來,就怕慕修會挺不住。
慕修眨了下眼睛,黑瞳中終於恢複了神采,抿唇道,“我沒事,皮外傷而已。”
“我不管,總之現在你必須趕緊跟我回去!”顧桐葉搖頭,拍了拍臉蛋讓自己清醒鎮定過來,她蹲下身子,喊道,“上來!”
慕修愣住,看著顧桐葉的背部半晌不知該說什麼。
顧桐葉蹲了半天都沒見身後的人有任何反應,著急起來,“還愣著幹什麼,快上來,我是女人!”
慕修麵癱一般的臉上微微動容,終於還是攀上了顧桐葉的背部,雙手緩緩的環上了她的脖子。
“好了沒?我起身了哦!”顧桐葉問道,當聽到身後響起了一聲輕微的應聲之後,顧桐葉一咬牙,硬是將慕修給背了起來。
雙手往後托住慕修的臀部往上顛了一下,顧桐葉明顯感覺到了慕修因此而變得僵硬的身體,他居然也會害羞了。想到這兒,她又不禁覺得歡喜起來,腳上的步子也變得輕盈了。
慕修安安靜靜的趴在顧桐葉的背上,她的身體並不壯碩,和九昭國對女人的審美標準完全不一樣,她甚至長得比男人還要柔弱,但就是這樣一具瘦弱的身體硬是將他給背了起來,一步一步,穩穩當當。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慕修將腦袋靠在顧桐葉的背上,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將臉頰貼近了顧桐葉溫暖的背部,悶聲道。
顧桐葉腳上的步子不停,聞言隻是搖了搖頭,笑道,“你不是寧死不說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難道就因為我背了你不成?嘿嘿,我還不知道我的背部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慕修臉頰微紅,偏過頭皺眉道,“你若是不想知道那便算了。”
顧桐葉挑眉,嘴角輕佻的勾起,帶著淺笑,“唉,你都這麼誠心了,若是我再說我什麼也不想知道的話,你怕是要怪我矯情了。好吧,那我就問一個問題,倘若兩天後我還是無法找到真凶的話,溪雪是不是真的必死無疑?!”
“......會!”頓了一會兒,就在顧桐葉以為慕修不會回答之後,他卻回應了。
顧桐葉歎息一聲,不再說話,隻悶頭往前走去。
到了那間木屋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木屋外麵圍了一圈的衙差,而邢曼瀾和邢曼風正站在院子裏說著話。
“邢大人!”顧桐葉喊了一聲。
“顧小姐,這,慕公子怎麼了?”邢曼風趕過來,想要搭把手,但想到男女授受不親又隻好站在一旁看著。
“小心點。”顧桐葉將慕修放下來,扶著他坐在院子裏的木椅上,又問向邢曼風,“葉枕言呢?他沒跟來嗎?”
“對了,他就在屋裏呢!”邢曼風一拍腦袋,衝著屋裏大喊著葉神醫。
“都說了我在檢查屍體的時候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你們——咦,你受傷了!”葉枕言驚訝的看著慕修,隨即又跑回了屋裏,同時還不忘大聲叮囑道,“你們別動他,他受傷了不可移動,等一下讓我來!”
眨眼間就見葉枕言拽著他的那隻竹簍又跑了出來,從裏麵拿出藥丸讓慕修服下,隨後又張羅著要給慕修清理傷口。
慕修是男子,自然不好在屋外這麼多女人的麵前查看傷口,顧桐葉隻好依著葉枕言的吩咐,又將慕修抱進了屋子裏,尋了張床將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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