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並非質疑索達皇子的能力。皇子您能夠主動提出簽定契約,對懷瑟來說是種榮幸。”
索達笑了笑,“我也並非是無條件行善。懷瑟你也是個聰明人,我就不打圓場了。”說著,臉上表情倏地嚴肅起來,“本皇子乃源族青邇部下任皇位繼承人,在此鄭重地委托懷瑟?維斯特裏能夠助我統治所有源族部落,我將與你簽下古老的青龍印契約,直到契約終止的那一刻,你都可以從我這裏獲取能量。並且你可以選擇成為召喚師或是煉金術士,一旦選擇以後,我將會把你所選擇的力量源(注1)和知識源(注2)全部打入你體內。你可以隨意驅使這種力量——當然,其施展程度便要看你自身潛力而言了。”
“索達皇子,懷瑟還有一事想要請教。”
“說吧。”
懷瑟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猶豫,“皇子,懷瑟還是清楚召喚師和煉金術士這兩種職業絕非急修而成,即使我現在獲得了這種力量,對我來說也無多大用處。本來尋找召喚師的能量真相也隻是為了改善自己的體質,我想知道一旦我選擇成為召喚師,我的體質是否也能夠承受我自己體內原本的強大能量?”
“很抱歉,這無法幫助你改善自己的體質。召喚師的能量並非完全依靠自身,而更多的是倚賴源族契約的羈絆來驅使超出自己身體承受力的龐大能量。但是源族契約隻對契約中的能量有所感應,如果你要使用體內原本屬於你自己的那份能量,源族的契約是無法作出任何感應的。”索達停頓了下,然後又說,“其實在你來到這裏之前,我便已經運用探知的力量知道了你的目的。在你和你的同伴在船艙裏商量的時候,我也去翻了一下源族的資料記載。——懷瑟,去北大陸吧,那裏有比我們源族更神秘的力量存在,是這個世界更原始的生命之源,也是我源族祖先甘願供奉的神祗般的存在。我相信那裏一定會有你需要的東西。”
北大陸,那塊原本寧靜的大陸,如今已是戰火連天。越來越多的貪人朝北大陸去尋找強大的能量。不久以後,懷瑟自己也將成為那群貪人中的一個了。一想到這裏,懷瑟嘲弄地一笑:這又有何妨?從親人逝去的那刻起,自己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渾身沾染著肮髒血跡,為仇恨而活的冥界幽鬼了吧。懷瑟從心底產生了一種厭惡感。
“懷瑟?”索達見懷瑟兀自發呆,便輕輕地叫喚了一聲。
“皇子,請和我簽下契約吧,您的條件我一定為您達成。”
“好的,那麼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們明天清晨就進行契約儀式,然後我就送你去北大陸和你的同伴會合。”
“恩。”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索達便起身離開了房間。隻是他眉間微拱:如果沒有人能拉懷瑟一把,懷瑟很有可能會變成為執念而活的修羅鬼……懷瑟太執著了,人類這一族的執念太深,所以人類是所有種族中最為複雜的種族,長久以來一直無法團結協力,內部矛盾和彼此之間的爭鬥比任何一個種族都來的頻繁。
過道中傳來隱隱地一聲歎息……
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在寧靜的提坦西北海域上正航行著一艘風船——正確地說來應該是被拖著。
風船的四周由四條幻龍獸護航著向北方前進。一直到踏上北大陸為止,大家都沒有更多的交談了,可是眾人心底都知道,懷瑟不在,這支隊伍就像是少了靈魂的軀體,四肢依然在動,卻是茫然之舉。
目送源族人離開以後,渥爾西率先打破沉默:“走吧,領頭的既然承諾會回來,那便會回來。”
眾人回頭看著渥爾西,片刻——
“沒錯,頭兒他一定會回來。在他回來之前,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琉爾西的聲音似乎格外具有安撫穩定的作用。
——“又來了一群不自量力的鼠輩!”突然背後一聲高喊,“兄弟們,出來啊!又有活幹了!”
隻見一個身穿深紅色短襖的男子從樹林中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五個手操大刀的壯漢。帶頭的短襖男子蓄著大胡子,兩隻眼睛在一雙濃眉之下閃著興奮的色彩,眉角上還有一道長三公分的疤痕,深紅色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小辮。男子肩上扛著一柄圓頭大馬刀,模樣倒顯三分凶狠,隻是看他虛浮的腳步和略微絮亂的呼吸,暴露了此人委實有點“中看不中用”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