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來提親的事兒,自然瞞不過卿寶。
當得知黃六娘並沒答應後,卿寶覺得自己應該采取點行動了。
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不能掌握在別人手中。
可還沒等她采取什麼行動,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就打斷了她提親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黃家派人來送信兒,說黃姥娘病危,讓黃六六娘一家趕緊過去,送黃姥娘最後一程。
黃六娘一聽老娘病危了,那眼淚立刻就掉下來了,然後帶著一家人,急急忙忙的趕去了黃家。
黃六娘一家到的時候,黃姥娘已經快不行了,喉間咯咯做響,呼吸十分困難,雙眼努力的睜著,依依不舍的看著圍在她身邊的親人。
當看到黃六六娘來到時,黃姥娘欣慰的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就閉上了雙眼,駕鶴西去了。
黃家頓時哀聲一片。
黃姥娘七十多歲,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高壽了,一切喪葬用具也早已備齊了,所以整個喪禮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卿寶雖是未婚少女,但到了此時,也少不得去姥娘靈前磕個頭了。
磕完頭哭完靈後,卿寶就被暫時安排到黃大舅家後院休息。
後院裏,已經有好幾位親戚家的女孩子在這裏了,女孩們難得出門,好不容易找著聚在一起的機會了,就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話。
卿寶想起黃姥娘對自家的照顧,對他們這些孩子們的疼愛,心中很是悲傷,就找了個凳子,坐在了屏風後的角落,默默的懷念著黃姥娘。
過了小半天,從外麵又湧進來了幾位女孩,這幾個女孩卻是嘰嘰喳喳嬉笑著進來的,在這種場合又說又笑,實在是過於礙眼,所以一屋子女孩的眼光都聚過來了。
有認識她們的一個姑娘問道:“二姐姐,你們說什麼呢,說的這麼熱門?”
其中一個高挑的姑娘笑道:“我們說丁家的舉人姐夫呢,剛才過來吊孝了,長得可真是俏俊風流。”
又有一個姑娘道:“外麵還來了不少大人物呢,據說都是衝著丁姐夫的麵子來的,別人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都是丁姐夫在招呼。丁姐夫舉止又大方,談吐又文雅,人又那麼漂亮,你們沒看見,可真是沒眼福。”
“真的嗎?那丁家姐夫現在在哪?”
“咱們也去看看。”
正在姑娘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外麵不知誰又說道:“姑娘小姐們,外麵來了好多客人,已經沒處落腳了,現在想將隔壁四叔家的房子騰出來讓丁姑爺招待客人,現在人手不夠,你們誰帶丫環過來了,讓她們幫忙打掃收拾一下。”
眾人紛紛說帶了,就要呼奴喚婢。
其中有一個姑娘大聲道:“丫頭們打掃的肯定不精細,走,咱們去幫下忙吧,咱打掃的幹幹淨淨,雅雅致致的,也好讓丁姐夫臉上有光。”
眾姑娘一聽,立刻明白這是一個能看到丁潘安的大好機會,都歡天喜地的都湧出去了。
隻有卿寶,坐在屏風後動也沒動。
現在的丁潘安,都快成了她的噩夢了,她巴不得離他遠遠的,哪還有心思往他跟前湊啊!
姑娘們走了沒多久,隻聽得外麵腳步聲又響起,有兩個人說著話走進來了。其中一個聲音聽起來比較年輕的女子說道:“咦,怎麼這屋裏沒人?不是說妹妹們都在這裏嗎?”
一個年老的女聲道:“這群不知廉恥的賤蹄子,大概都跑去看丁潘安了!”
卿寶對這兩個聲音還是比較熟悉的,一聽就聽出來了,這是大舅母李氏和她的女兒黃冰婧。
“娘,這都怪你,要不是你們非得過繼大丫,今天這舉人娘子,可就是我了。”黃冰婧滿嘴的抱怨,看得出對讓夏瑜嫁給丁潘安,她是十分不滿的。黃冰婧去年也嫁人了,不過是嫁了個一般富戶,是絕對沒有丁潘安這個舉人風光的。
李氏卻道:“娘不把你嫁給他,可是為了你好。你別看大丫這個舉人娘子表麵風光,內裏的苦水可比你多多了。”
黃冰婧不解的問道:“丁潘安長得那麼俊,又是舉人了,守著這麼個如意郎君,哪還能有苦水啊?”
李氏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放著這麼好的女婿娘會不要,白白送給大丫嗎?娘告訴你吧……”說到這裏,李氏放低了聲音,輕輕說道:“那丁潘安有髒病,娘是怕他過了病氣給你,所以才讓大丫嫁給他了!”
“啊?”黃冰婧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