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知道她和未婚夫算不算是愛情,但好歹也是處過男女朋友,已經談婚論嫁了,知道他竟然和別的女人歡好,林琪心中不憤懣才怪。
胡思亂想了好大一會兒,直到卿寶蹲得腳軟腿酸了,這才掙紮著站了起來。
可剛站起身,她就嚇了一大跳。
亭子中,竟然不知何時坐了一個白衣勝雪的男人,正安靜的在石桌旁看書。
卿寶往左右看了看,有些奇怪,那會兒子她明明看到的是一個淺紫色的衣角,那人應該是閔茶才對,怎麼洛閔茶沒出來,洛千悅竟然會出現在了這裏呢?
“別找了,小茶已經走了。洛千悅出來的話,帶著一絲玩味調侃,讓卿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來,看這場戲的人,不是兩個觀眾,是三個觀眾啊。
隻是不知道這洛閔茶和洛千悅,看見自己的父親和別的女人有私情,心裏到底是什麼滋味啊?
“哦。”卿寶抬起頭,看向坐在桌旁的那個男子。
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一如既往的帶著溫和的笑,一如既往的飄逸如雲。
隻是現在他看向卿寶的目光裏,是帶著好奇與探究的。
“夏妹妹,請坐。”聲音悅耳的很,聽不出一絲半點的不悅和憤怒,看來他爹和傅先生的事兒,沒有震驚到他,他也沒有生氣。
“謝謝。”卿寶客氣的道了謝,就坐在了閔千悅的對麵。
洛千悅伸出手,拿過了卿寶繡的那個荷包。
他的手指,修長白皙,指甲紅潤光滑,閃著淡淡的光澤,帶著青年男子特有的那種骨感,倒也十分的好看。
對於美麗的東西,卿寶自然不能放過,就多看了兩眼。
洛千悅對她放肆的目光視而不見,隻是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那已經半完工的荷包緞麵:“這個荷包,真是雅致。”
這個荷包,是卿寶練刺繡的練習之作。
荷包樣式是一柄打開的扇子,銀白緞麵上,正反各繡了兩句詩,而且詩句的每一個字,都是以花字的形式繡出來的。
這種樣式,是不自己想出來的,並未看見別人也做過。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洛千悅輕輕的念道,又翻過來看向另一麵:“譬如朝露,去……去什麼呢?”後麵的幾個字,卿寶還沒有繡完。
卿寶抬起頭,看了看明顯有些疑惑的洛千悅,淡淡接道:“去日苦多。”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年多了,卿寶早就已經知道她所在的這個社會,從沒在中國曆史上存在過。雖然這個社會也說漢語,也穿漢服,也有著同樣的習俗,同樣的禮儀,但曆史卻完全不是一樣的。
這個世界,和華夏文明可以看成是同源的,但又有著不同的發展方向。
卿寶有時候真的懷疑,是不是以前曾經有人穿越到這個社會,教會了這個社會一些基本的衣食住用行,又仿製了一些規矩禮法來約束大家,構築了這個世界的基本框架,但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他沒有能力顧及到,所以後來這個世界的發展,與華夏文明又不一樣了。
這個世界,處處可以看到與中國古代封建社會一樣的地方,但仔細看來,又有好多不同之處,就象詩歌,這個社會象李杜那樣曠古爍今的偉大詩人,她還真沒聽說過幾個。不過詩歌的五言七言,韻詩韻腳之類的,倒也和那個世界一樣,隻是分的沒那個世界細致。
卿寶偶爾會猜想,架構這個世界的人,如果真是穿越者的話,那麼他一定是工科生,而不是文科生。
當然了,這隻是卿寶的想象,事實上她還沒找到一丁點的證據證明這世界是穿越者架構的。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洛子悅反複的念著這幾句詩,似乎有些沉醉在這四句詩裏了。
曹操的名句,流傳了千古,直到現在人們都愛不釋手,自然是能打動人心的,卿寶就是因為極喜歡這四句詩,才要繡在荷包上的。
“四句詩,道盡人間真相,夏妹妹,這詩是你寫的?”洛子悅忽然睜開眼睛,眼中竟難得的露出了迫切的目光。
夏妹妹,怎麼這麼別扭啊,卿寶抗議道:“你別叫我夏妹妹了,可以直接喊我卿寶就可以了,夏妹妹的叫讓我有種錯覺自己黛玉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晚上有事,下午先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