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園的門口,井寒看見停在左側的車卻吃了一驚,眼裏閃過一絲驚慌,那是何鏗鏘的車,他來接蘇雅麗了?她忽然很想逃,畢竟這樣的關係很尷尬,經過一個下午的相處,兩人雖沒說上三句話,但是她可以感覺到蘇雅麗是一個極其有耐心的女人,就衝這一點,她不應該傷害她。
她趕緊轉過身,說道:“我把東西落在裏麵了,你先走吧。”
“天都要黑了,這裏很難打到車的,我在車上等你。”蘇雅麗柔聲道。
她真的是一個溫暖的女子,井寒心裏一暖,卻還是拒絕道:“不了,我還是不要做電燈泡了。”
蘇雅麗聽罷,先是一愣,接著馬上大笑起來,她熱情的拉過井寒的手:“你沒有落下東西吧?這隻是你的借口。你太敏感了,今天我是開鏗鏘的車過來的,你不要擔心電燈泡的問題。更何況,就算是何鏗鏘在這裏,我們也不會把你扔下的。”她此刻就是個善解人意的姐姐,但是多年在國外生活她已經習慣了說話幹脆,有什麼說什麼,所以也就對井寒直言不諱了。
井寒隻得尷尬的答應了一聲,與蘇雅麗一起走到車旁,人家都把自己看穿了,她何必還狡辯呢。
可是上了車,蘇雅麗卻怎麼也啟動不了,她馬上皺起眉頭道:“這車怎麼了,開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井寒會心一笑,說:“我來開吧。”她曾經坐過副駕駛,也聽過何鏗鏘抱怨過,但是抱怨的同時卻也聽到了他說的解決辦法,她應該駕馭得了。
蘇雅麗半信半疑的 看著她,最終還是把駕駛員的位置讓給了她。果然,井寒隻隨意的搞了一下,車便順利的啟動了。
“你真了不起。”蘇雅麗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
“沒什麼,隻是掌握了一些竅門而已,何鏗鏘以前和我說過。”她也毫無芥蒂便把當日的事情說了出來,同時打了個左拐彎,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蘇雅麗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
“這些歌曲都是我愛聽的,鏗鏘真的很細心。哎,井寒你喜歡聽什麼歌啊?”蘇雅麗很是時候的搬弄了一下何鏗鏘對她的寵愛,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瞟了幾眼井寒。
這些都是老舊的英文歌,井寒沒有那麼大的情趣去喜歡這些歌曲,她喜歡的,不過是一些比較通俗易懂的歌曲,不是大街小巷流行的口水歌,而是兒歌。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純真的孩童聲音就會覺得心裏一陣舒暢。隻可惜,現在的孩子大都在大人的熏陶下變得成熟起來,沒有了市場,好聽的兒歌便越來越少了。
她心有惋惜般說了一句:“說出來你要笑話我了,我喜歡兒歌。”
“哦?你喜歡孩子?”蘇雅麗很自然而然的就聯想起來,“看得出來,你一定是個非常有愛心的人。”
井寒苦澀的笑笑,當是承認了,她若算得上是有愛心的人,多半也不會在黑道混上那麼多年了,打打殺殺的日子,她到沒有對哪個流血的人憐惜過。
蘇雅麗的心裏浮現出一絲滿足,她依舊不自覺的拿自己與井寒作比較,論身高相貌,兩人相差不多,但是論起家世背景,井寒肯定不如她,而要論起與何鏗鏘相識的時間,蘇雅麗也堅信井寒同樣比不上自己。可是就是一個事事不如自己的人,為什麼何鏗鏘會對她嗬護備至呢?
蘇雅麗不是傻瓜,她自然可以知道何鏗鏘與井寒那一絲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是在兩個當事人都沒有承認的情況下,她除了抓奸在床,便隻能通過察言觀色來了解兩人的關係了。他們又不是演員,一舉一動,很容易就看出是否在隱藏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