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是和他母親一樣表麵溫柔和氣內心陰暗腹黑的人嗎?還是和何母所說的夏誌明那樣,是一個宅心仁厚的好男人?不可能的,她還記得很多年前的那個午後,那個惡毒的女人把她送到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手裏,說自己以後就跟著她一起生活了,而那個和她在一起的男孩,竟然也露出了戲謔的笑容,那是那個年紀不該有的黑暗,可是,他都有了,他很配合的和自己的母親說,媽媽,這個女生看起來好討厭哦。而那個女人則是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很享受這種教子有方的感覺,一邊還得意的說道:“這是她應有的報應。”那時候的他,也已經十五六歲,竟然會毫無反應?
她忽然一顫,李雲兒那可憎的嘴臉冒了出來,她怎麼能夠忘記那一段呢?她怎麼會和那個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的女人的囂張兒子在一起歡愛呢?她的心裏忍不住一陣翻騰,當初不知道的時候利用他來上位也就算了,可是他沒有幫上自己,還讓俊男知道他就是當初害自己的人,她怎麼還會和他在一起呢?
造化弄人,她與夏冀、何鏗鏘的關係在時間的滌蕩下沒有簡單化,反而還越來越複雜了,她再也忍受不了自己還能夠這麼忍氣吞聲,為了心愛的男人,她該做的也做了,現在該做的,應該是為了自己。
她是個安定不下來的人,這些日子以來奔波勞累,卻沒有一件是為自己做的事,井寒不甘心,她又想起之前自己埋下的那個理想,安定下來了,就應該為之奮鬥,不然於俊男風裏來雨裏去的拚搏上進著,她卻在夏冀的寵溺裏飄飄欲仙,長久以來定不會是好事。
她已經決定了,今天就去把所有的事情落實,租一個房子應該要不了多少的錢,幸好她的手上還有些積蓄,而於俊男也表示會把自己“娶媳婦”的錢先挪給她,畢竟娶媳婦這個遠大的理想,比什麼都要不現實。
可是打了幾通電話,無一例外的都是在忙,就連平時隨叫隨到的於俊男也是極其抱歉的說,對不起啊,老大,我現在在公司裏,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我去做,要不咱改天?她似乎還可以看到於俊男在一桌子的文案裏不能自拔,她隻得笑笑道:“算了,你忙去吧。”要等改天?不,她定下決心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拖遝到改天。
失望之餘她也對於俊男刮目相看起來,不知道於俊男找的到底是一份什麼工作?是否體麵?是否正當?她忽然大驚失色起來,於俊男,不會是做牛郎吧?!這幾天看到他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怎麼睡也睡不夠,與好幾次連說話都要睡著了,問及他的工作的時候他無不是遮遮掩掩,眼裏閃過一絲慌意,他真的那麼不自愛?
井寒唏噓不已,但是此時此刻隻能在心裏乞求事情不要如自己所想。
看來今天事情是辦不成了,管她心裏有多大的毅力想去完成一件事情,可是自己畢竟一竅不通,連辦什麼手續也不知道,這些事情,還是要等一個比自己懂點見識的人一步一步的教導自己才行。
她正百無聊賴著,手機卻忽然歡快的響了起來,上麵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數字組合,井寒不禁一驚訝,她這個號碼,連中獎廣告那般神通廣大的電話都很少光顧如今會是誰來打呢?
她疑惑的按下了接聽鍵,首先便聽到一陣悅耳的笑聲,緊接著一個女人抱怨的聲音傳來:“你看你笨手笨腳的,平時還說去和人打架呢,連拿菜刀都不會。”
“我是不會啊,可是我可以慢慢學,來,給我。”隨之傳來的男人的聲音卻讓井寒不禁身子一震,何鏗鏘?
說不上到底是寒意還是暖流,她隻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顫抖著,近一個月來不聯係,他忽然給自己打這個電話是為什麼?還不是他的號碼,難道隻是為了秀恩愛?剛才說話的女子,肯定是蘇雅麗無疑了,她那帶著濃重外文色彩的普通話確實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