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止朝眾人彎了彎腰身,“容王所言不假。夙止沒有想過要得到誰的原諒,也沒有奢求誰能相信夙止,但夙止願意傾盡錦囊,將所知兵法、武器製法全部交於奉天。就算你們想要夙止死,得到兵法之後不遲。”
一字一句,說得有名有理。
至於對夙止的討伐算是到了一個段落。正題進入得很快,烈如徹起身對蘇孤容作了一揖,“對於公主的失蹤,本王深感愧疚。請容王給本王時間,本王一定將公主安然無恙地帶回來。”
蘇孤容點點頭,神色凝重,眼神略深,“本王很感謝西蠱之戰烈王對奉天的支援。但,想必烈王定知,自奉天幾年前那場腥風血雨之後,本王就隻剩戲子這一個親人。本王決不允許她出任何意外。”
烈如徹麵上不動,心裏卻也是新潮暗湧。這等事非同尋常,就算他們為盟國,但也都是雙方受益。若奉天的公主當真出現意外,她鳳域恐怕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西蠱之戰,蘇孤容雖輸,卻也是輸得絲毫不狼狽。就算現在兵力不如以前,要滅了她鳳域也不是困難的事。
“容王所言極是。所以本王說,懇請容王給本王時間。本王自會給容王一個交代。”
夙止靜靜地聽,她的手指輕輕抬起,佯裝給蘇孤容斟茶,在桌上輕輕描繪了一個數字。
“五日。”蘇孤容道,“本王給鳳域五天的時間。若五日之後,戲子還是杳無音訊,本王一定要一個說法。”
烈如徹心裏咯噔一聲。五日,對她來說困難至極。她派出去的探子,連劫走蘇戲子的任何蛛絲馬跡都摸索不到,如同大海撈針。到底是誰,要將她鳳域推到如此境地。
“容王可否再寬限幾日?”烈如徹雖說是懇求,卻也是絲毫不失風度。
“就算本王願意給你時間,戲子可等得了?”瞧見夙止的小手又在桌上晃動,嘴角輕輕揚起,會意道,“本王也會派兵去尋。絕不會為難烈王。隻是,本王的兵力實在不知能騰出多少。翌晝虎視眈眈,邊境難防啊。”
“本王願意再額外調遣三萬兵馬,三萬軍餉,助奉天駐守邊境。”烈如徹咬了咬牙,道。
蘇孤容嘴角不由蕩起更為濃重的笑意,“烈王之好意,本王自當領了。眾臣以為如何?”
“全憑大王做主。”齊聲道。
夙止眼睛沉了沉。現在幫奉天就是幫蘇戲子。恩怨歸恩怨,但戲子歸戲子。想及此,小手又動了起來。
蘇孤容恨不得將夙止那纖細而柔嫩的小手,放在唇間細吻一番。她當著可愛得讓人招架不住。
“如此甚好。代本王明日擬好了搜尋朝綱,會盡快送給烈王。天色已晚,本王已安排好住所,烈王請。”蘇孤容起身,順帶捏了捏夙止的手。
夙止嚇得朝後退了兩步,狠狠地瞪著他。賤人,竟偷吃她豆腐。這隻手早晚給你砍下來。
“容王請。”烈如徹即使心裏已經涼了半截,忍痛割愛,低人一等,卻還是強裝著笑顏對蘇孤容道。
“臣等恭送大王。”眾臣起身站成了兩排。各個彎腰低眉。
正殿外,夙止才剛跟在蘇孤容身後出來。還未抬眼就有人起先驚呼了起來。“那是什麼?”
空氣中淩烈的風吹得略微有些大,枯枝輕搖,梅花飄落。奉天主城地理位置較高,特別是主殿位置。況,主城靠近守城。隻見奉天上空,有略微的亮光在從守城的位置隱隱靠近。
“天上的那是什麼?”
“怎會一直透亮不滅?”
“朝這邊來了。”
夙止在抬起眼的那一刻,隻覺得胸前裏那顆溫熱的心髒跳得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迸發出來。她甚至是下意識地提升起自己的禦女經。將感官放大到最大的極限。
仿佛有一束光,在這一刻全部聚集在夙止身上,她粉色的長裙隨著風輕揚,墨發飛騰。精致的小臉上默默壓下全部的情愫,隻有那雙靈動得乎要和黑夜融在一起的黑色瞳仁深不見底。
她仰起臉盯著那細小的千百光亮。透過千山萬水,透過無盡寒風,透過所有事物,死死地盯著不放。
看見了。她看見了。
那是她的孔明燈。是他們。一定是蓮殤告訴他的。夙止的手指不自覺地彎曲起來。
I am in Lingshan。
I kiher
I all the time not to think of you
Su zhi waiting for me。
我在靈山。
我知道我們都在等著彼此。
我無時不刻不在想你。
夙止。等我。
夙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