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隨從侍衛衝上來,將那小婢女硬生生拖走。
“公主,公主饒命啊,公主看待小何伺候您三年的份上,饒了奴婢吧。”
哭聲漸遠。蓮遲淵微微蹙了蹙眉,“公主不必如此心狠。”
冷傾塵一改麵容,溫婉笑道,“誰讓她衝撞大王呢,方才大王問,傾塵所來何意。定是大王為國事過於操勞,將傾塵忘了。西蠱之戰,大王和繁錦的約定可還記得?”
蓮遲淵的眼神緊了緊,點點頭。“本王自然記得。”這次聯姻其實是西蠱之戰,讓繁錦出援兵就定的。和親,卻不想。前些日子,見了繁錦使者竟說和親的對象是將繁錦公主送於他。當然君莫問早就知道。
本想找個理由,將翌晝將軍推出去和親。卻不想這公主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真是難纏。
“傾塵雖門不出戶,但對於軍事國事還是略懂一二的,翌晝現下正需要足夠的上好兵器和防禦對嗎?石原雖兵器強大,但繁錦已經研製出來一種更為強大的兵器,若是翌晝先得,江山更穩。與其有一個強大的敵人,不如添一個強大的盟國。大王定也是這般想的對嗎?”冷傾塵眉目傳情,娓娓道來。
蓮遲淵麵上不動,心裏卻起了波瀾。是,繁錦的兵器防禦力已經遠遠超過石原小國。十一國無不虎視眈眈的盯著。若錯過,極有可能成為一種隱患。換言之,繁錦若歸於翌晝,也可保自身,不必擔心其他國家侵犯。一舉兩得,雙方受益。
“以公主犧牲來換兩國安寧,公主可甘心?”蓮遲淵問。
這一關心而暖心的問話,更是讓冷傾塵心跳加速。她抬起柔情得要溢出水來的大眼睛盯著蓮遲淵道,“傾塵願意追隨大王。隻求大王不負便心滿意足。”
蓮遲淵笑笑,又說,“方才聽公主說聽到本王和一個婢女的傳言,公主做何感想?”
冷傾塵也笑笑,“大王自當知道如何處理。傾塵不敢妄言。”
好一個狡猾的女人。蓮遲淵眼睛深了深,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公主如此實大理,實乃讓本王寬慰。如不嫌棄那便在這流雲殿暫住下,等本王處理好了。再來與公主商量和親大事如何?”
冷傾塵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礙於麵子。隻能輕輕道,“全憑大王做主,隻望大王莫要讓傾塵等太久。”
蓮遲淵大笑,“公主莫擔憂。”就算她能等得起,夙止也等不起了。
寒暄了片刻,蓮遲淵率先回了太子殿,他將他的王上正殿曦光殿空置,隻為能在太子殿日日尋找夙止殘留的餘溫。
月色漸深,蓮遲淵還站在窗前喝著早已涼透的茶,“再等等我。明日,我便去救你。阿止。”
而窗外,阿紫在他話音剛落時,兩行清澈的淚順著臉頰滑落。蓮遲淵永遠都在一個她永遠無法觸及的位置。她甚至連抬頭仰視都要唯唯諾諾,但,阿紫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好點的臉,眼淚流得更凶,偏偏他又這般溫暖。
與其同時,流雲殿。冷傾塵將桌上茶具,揚袖掃了滿地。
“公主莫要生氣。”一直跟著她的小侍女紅紅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滾開。一個小小婢女怎能跟本公主比。尋,讓他尋。尋回來本公主好好看看。那賤人的樣子。”
夜漸漸深入。某一個角落的紅燭又熄了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