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愛卿還有什麼疑義?”蘇孤容笑眯眯的說。
“全憑大王做主。”被夙止這一糊弄,所有人都將夙止看成了不凡的人。再加上她熟知兵法,戰事對她來說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甚好。明日午時就由嚴愛卿帶著夙止去熟悉兵隊,一並協助夙止盡早整軍出發。”
“老臣遵命。”
夙止暗送了一口氣。悄悄的拭去手心出的汗。
一場宴會夙止吃的最多的就是眼神。差點消化不良。等夙止晃晃悠悠回到房間時,感覺從未有過的輕鬆。脫掉靴子踩在地毯上,盤腿而坐。
風從窗口灌進來,吹的夙止長發貼在臉上,眼神略微沉了半分。她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想法,好像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伸出細長的胳膊將桌上的銀杯灌上酒,坐在地上飲起來。好久沒有喝酒了。
“誰在懸崖斟一杯茶,灌了相思灌了紗,灌了千年的我和晚霞,若飲下一杯能否忘了冬夏,忘了關時間的閘........。”
一壺酒見底,夙止蜷縮著身子躺在地毯上。感覺外麵燥熱的空氣一點點的冷卻,成了冰涼的風,成了看不見的影,成了一副卡殼的老電影,成了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精致的臉上紅暈逐顯,眼神迷離。
花頌在門外停留了片刻,咬了咬嘴唇,終是沒有踏進房門半步,拿著解救茶又去找了阿紫。
阿紫正在蘇孤容殿外守夜,見花頌過來忙迎上去,“花姐姐,你怎麼來了?”
“夙止喝醉了。你把這個給她。我來替你守。”聽不出口氣,看不出表情。
阿紫點點頭抱著茶就往夙止住處跑,花頌輕輕歎了口氣,坐在地板上抿著嘴角不說話。那首歌,她聽她唱過。她每逢喝多都會唱。她唱的很好聽,讓人心碎。好像全世界都跟自己無關,好像,好像她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
阿紫進屋時就看見夙止躺在地上睡著了。歎了口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搬上床。
夙止蹙著眉頭,沒有以往的笑臉,沒有以往的輕鬆,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讓人陌生卻憐憫。這個時刻她沒有光芒,隻剩下絲絲縷縷的悲哀從臉上散發出來。
“你也很累吧。阿止。我也是很累呢,特別是看見殿下的時候。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對他,萬不要讓他失望。我做不到的,我希望你能做到。不然,我會很不甘心。會特別的不甘心。知道嗎?”
愣愣的看了半晌。阿紫輕手輕腳的替她捏好被角,吹滅了紅燭。又輕手輕腳的關了門走了出去。
站在門外呼了口氣,說出來的感覺真好。即便是她根本聽不到。但,說出來就好了。她的隱忍,她的心意,她表麵上的關切,內心裏的痛苦。
沒有人能看見她。就連殿下也不行。可她不求,什麼都不求。隻要殿下安好,就好。
夙止在黑暗中睜開雙眼,眨了眨,眨出了兩滴淚,又閉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