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笑笑，突然啊了一聲，扶了扶前額問道：“你這一說，倒提醒了我！那個叫……小丹的，怎麼樣了？他想起什麼沒有？”
柳叔忙回：“據小人這段時間的觀察，小丹確實是失憶了。小人想，從這頭兒既然查不出什麼，是否可以從鄉兵那邊查查？”
世子皺皺眉，彈了兩下桌子：“我已著人查過了，可是很怪，幾千人的鄉兵名冊裏根本沒有‘席曉丹’這個名字！”
“什麼？這……”
“你看此人如何？”
柳叔道：“武功中上，識些字，教他做過賬目，倒也踏實穩妥。為人很是本分，老實聽話，算不上聰明，就是……偶爾意氣用事，有點小擰脾氣。”
世子聞言，又轉頭看看大誌：“以你看呢？”
“不求上進！”
柳叔瞪了大誌一眼，急切地說：“世子問你話，你別幾個字，多說幾句，說明白了，認真回！”
大誌看著柳叔，不好意思的笑笑：“小丹資質很好，開始學得也很努力，不怕吃苦，但才練到中等水平，就懈怠了，沒追求，不上進，讓人生氣！不過倒是個好孩子，有情有義。這陣子韓冰吟受傷，他一心就隻這一件事，是個有良心的。”
“他有長刀的基礎嗎？”
大誌斷然說：“沒有！”
世子點點頭，擰著眉頭，緩緩說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他既識字，為什麼卻不會長刀，還要從頭學起？還有，你們都說他老實本分，可今天他卻陪著翠兒去打架鬧事，不過半天就廝混得那般親近。哼，我看他倒很會攀附，這孩子不簡單啊！”
大誌接口道：“世子說的這點我的確沒想過。他肯定沒學過長刀，這騙不過我的眼睛！世子，恕我直言，我曾見過鄉兵，他們很多根本不會用兵器。”
柳叔狠狠地瞪了大誌一眼，又呶了呶嘴，慌忙解釋道：“嗬嗬，鄉兵是隨時招募，自然練習有前有後，水平有高有低，你見的一定是新兵，這也正常。”
世子一笑：“鄉兵的水平我心裏有數，養他們不過是權宜之計。自來軍隊隻聽命於父王一人，隻是現在父王的身體……唉，為人子女的原不該想這些，隻是……麗姬虎視眈眈，若隻是翔兒，我們兄弟之間倒沒什麼隔心的。現在，我隻想知道去年秋末究竟發生了什麼？是哪隻隊伍把那三百鄉兵盡數滅了？奉的誰的令？”
柴天角臉上晃過一絲不屑，又馬上斂容正色道：“那件舊事總要追查，世子，現在有沒有什麼吩咐我們去辦的？”
“嗬，此地是翠兒的封地，安全得緊！隻是要提防那個小丹，他的背景還沒弄清，現在又纏著翠兒，不知有什麼企圖。”
柳叔笑道：“話雖如此，還是不要掉以輕心。我看明天起，就讓天角陪世子四處拜訪官員，大誌和曉丹一起陪郡主，可好？”
世子聞言略略一怔，隨即又笑道：“就依柳叔。大誌，你可要多費心了！”
世子走後，柴天角的臉沉得水一樣，給大誌使了幾回眼色，大誌隻裝作沒看見，告辭回了房間。柴天角癟著嘴，不給柳叔好臉色，柳叔笑笑，也轉身出了門。
房門剛一關，就聽見柴天角在屋裏又是踢桌子，又是摔板凳，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才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