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怪我嗎?都是我的錯。”柳亞珂攔住淩軒。若是淩軒能惱他,怨他,恨他,也是好的,至少說明她在意,可是淩軒這麼淡然的樣子,讓他覺得他真的抓不住她了。
淩軒漠然抬頭,看著柳亞珂,順著柳亞珂話中的意思,反問道:“你是想要我在你臉上也劃一刀嗎?”
“若是你想解氣,就算是往我的心口刺一刀也無妨。”柳亞珂痛苦地說道。女孩子都是那麼在意自己的容貌的。淩軒這樣傾城絕世的容顏,更是允不得半點傷痕。
“我是不是該成全你願意替別人背黑鍋的偉大舉止?”淩軒說著,手裏幻化出一把劍,對著柳亞珂的胸口。
柳亞珂顯然很驚訝淩軒的話,半晌才明白過來,不敢相信地問道:“你是故意裝暈的?”
“你說呢?”淩軒冷笑著反問。
“我早該想到的。她怎麼會是你的對手?”柳亞珂自嘲,“你故意讓她劃你一刀。難道你也不在意自己臉上的傷嗎?”
“容貌於我而言不是很重要。”淩軒淡然地說道,“更何況……”淩軒臉上傷疤處開始發出七彩的光芒。待彩光消失,淩軒臉上光潔如初,看不到一絲有過傷的痕跡。
柳亞珂看到這一切,想到淩軒自始至終都知曉他們的事,卻在一旁冷眼相觀,心中就有種說不出的痛。好一個聖星神啊!她把他們當小醜一樣在耍,可笑他還被耍得團團轉。
“淩軒,你的心好冷,你的手段好狠。別人傷人都是見傷見血,可你,卻能將人的心刺得千瘡百孔卻不見一滴血。”柳亞珂第一次叫出了淩軒的真名,他麵色慘白,滿臉的苦澀和自嘲。
淩軒心中微痛,卻不說話。是的,柳亞珂說得沒錯,她是心機重,手段狠,她懂得怎樣利用周圍的一切為自己創造最有利的環境或達到自己的目的。淩軒自嘲地笑了笑,說道:“你早該認清我的,不是嗎?”
“嗬嗬!你說的沒錯,我早該看清的,聖星神淩軒冰冷無情。是我一直在懷疑傳言的真實性,總覺得你隻是性子冷淡。”柳亞珂踉蹌著退回去,坐在雕花圓凳上。
淩軒眼裏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但卻冷冷地開了口:“你又何必把自己說得這般清高,我在你眼裏也不過是一個替身。”說出這句話時,淩軒心裏沒有怨懟是騙人的。柳亞珂是讓她這四千年來唯一動過心卻也傷了心的男子。
“替身?”柳亞珂不解地喃喃道。忽然,他想起了淩軒早就忘了那段回憶。她認為他對她的好隻是因為她神似心兒。可是無論怎樣,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從來沒有在乎過他啊!“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不錯,在我心裏,你確實隻是個替身。”柳亞珂的話淡淡的,卻如重石般砸在淩軒心頭。
淩軒唇色盡失。聽安依說和聽柳亞珂親自說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情。“嗬嗬!我知道,你心中的那個人不就是畫中之人嗎?”淩軒笑道。可是那個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柳亞珂順著淩軒的目光望向那幅掛在牆上的畫,心底一股苦澀之味蔓延開來。畫中之人。是啊,他心中的那人不就是那畫中之人嗎?柳亞珂目光迷離地望著那幅畫,滿目哀傷。
淩軒見著柳亞珂望著那畫時的專注和悲涼,終於徹底明白到原來夢醒了心真的會痛,原來心痛是這麼的難受。“我能否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究竟有沒有勾結那些人?”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讓她相信他,隻要他說沒有,她就相信他。
柳亞珂將目光轉向淩軒,忽然覺得很好笑,他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撕心裂肺的笑聲讓淩軒有些莫名的害怕。柳亞珂終於止住了笑,他漠然地轉頭。“你不是早已經查到了嗎?你心中不也早有數了嗎?如今這番問我,你不覺得有些好笑嗎?”
那一連番的反問句讓淩軒生生地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承認,她是查到了很多,而且她查到的一切都在證明著柳亞珂勾結那群人,可是她心底是不願相信的。從第一次聽到柳亞珂的曲子她便知道這是個內心極其細膩的人,再到後來她在玄林中救下柳亞珂,而後又得知柳亞珂之所以那時候一個人戰鬥隻是為了讓安依能帶著受重傷的孟邪回去。這樣重情重義的人怎麼可能置靈界的安危於不顧?所以她矛盾著,掙紮著,她真的不願與他為敵,不願兵戎相向。“我想聽你說。”淩軒壓下心頭的苦澀,定定地望著柳亞珂。
“哼!”柳亞珂冷哼一聲,“若我說是呢?”
“你當真要背叛靈界嗎?”淩軒大驚失色,滿目淒涼。
柳亞珂站了起來,背負雙手,背向淩軒,白衣飄然,氣質儒雅,言語冰冷:“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