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將整個西城覆蓋,此時的西城若似一個熟睡中的孩子,躲在厚厚地積雪中輕微地呼吸。公路上的積雪太厚,車已不能自由行駛。西城的一些大人小孩都紛紛參與了掃雪的行列中,這現象即是寒冷的冬天裏最美的畫麵。
沿著被掃過的街道默默向前走去。這個時候太多的人們似乎都留戀於溫暖的被窩,而不願出來行走,所以這寬敞的街道上,人影卻寥寥無幾。
遠遠看見西城書屋前麵的街道的積雪還未被掃去,這段路似乎無法順利通過。隻能一深一淺地循循漫步。
偶然地抬頭,發現對麵有一個跟你以同樣的姿勢走路的人,你會對他微笑嗎?
我遇見了他,左代。不是偶然,也不是必然。隻是,不知道為何在同一個時刻,彼此都出現在西城書屋前。我想,也許我和他之間注定了要發生一些什麼。比如,繼續愛下去,比如永遠不再見。不過,也有一絲茫然,顯然已不能清析地記得彼此會麵的第一句話是什麼,是嗨,是哈嘍,還是無言地笑笑。
我以為,最後我們都會選擇自己要走的方向。也許並不一定是自己要走的方向,隻是希望這種相遇不會太久,否則就不是相遇了。
他笑,還是像以前那樣。
我問,我們是有多久沒有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對方了。
他說,有四個多月了。
是啊,四個月了,這四個月裏似乎每一天都能感覺到分分秒秒劃過的聲音,可是那微笑卻又仿若是昨天的。
他還是那句,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遇的人會再相遇。
然後,我笑,他笑。
為什麼一定是森林,像一片青苔不是挺好的嗎?有風有露,也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陽光。可以靜靜地看著蔚藍色的天空,可以聽見小鳥歌唱,可以聞到花朵的香味,為什麼一定是森林呢?
他說,這座城市並不是很大,但也有可能讓兩個曾經相愛過的人一輩子無法相遇。
不知什麼時候已淚流滿麵。如果知道是為什麼,定不會茫然的擦拭。因為放棄的東西太多,所以現在已不能確定自己到底在追求什麼。
他說,你想我嗎?
我沒有回答。亦將淚隱藏得更深,尤其是這種時候。而內心裏卻有個聲音在說:我偶爾想想你,這樣才不會有所顧忌。就像,好的東西可不能多吃,要麼會膩、要麼會上隱。我得學會品嚐,品嚐對你的思念。
他的淚水劃過臉頰,跌落在白色的雪地裏,無處可尋。
如果這一刻,女神願意鎖住時間,也願意鎖住無垠大雪裏的那雙黑色的背影。是不是不需要天長地久,也可以擁有短暫的幸福。因為隻是單純地想要留住這些淺言細語,隻是想用心去體味每一絲言語間的傾訴。
你從不知道,原來有時候,初戀隻不過是一句風雨裏的無言問候;有時候亦是一種坦然的傾聽傾訴。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徒手捂著記憶的扉頁,允諾過不要分手。因為不能每一次想起你時,都能輕易地忘記。
我說,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
他說,不好。因為想你。
我說,抱歉。
他說,我們誰都不必說抱歉。
他仰天大口地呼息喃喃而語,我隻是想愛不能愛,卻又無法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