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道白光落下,轟隆的雷聲打破了這陰暗寂靜的牢房。
隻見一抺纖瘦身影蜷縮在角落,周身泛著惡臭,白衣也成了黑衣。
忽她動了,仰頭嗤笑,負卿岑啊負卿岑,何時你將紅衣換成了白衣,隻為他獨鍾白衣。
至今,他對你,充耳不聞,值得嗎?值得嗎?
吱咯,雷雨聲附著這開門聲,顯得更加突兀,讓蜷縮的身影微動。
楚漣雪掩嘴的進了牢房,一身火紅的的新娘服,裏著一件淡紅色抹胸長裙,胸前是用紅色絲線勾出的祥雲,衣裙上繡著龍鳳呈祥,盈盈一握的腰身由一條紅色寬腰帶輕輕束起,腰間的流蘇隨著腳步的移動叮吟作響。
她緩緩來到負卿岑跟前,低頭,掩嘴嫣然笑道,似乎很滿意現狀。
“妹妹,看姐姐這婚服漂亮嗎?”
果然,負卿岑聽到婚服兩字,頭不自覺的抬起,那鮮紅的顏色刺傷了她的眼,忽,她起身,淩亂的青絲遮住了她半張臉,顯得有些恐怖。
讓楚漣雪不禁後退幾步,隨後,回神,嘲諷一笑,自己何必怕她,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的,連她那身傲人的武功也沒有了,拿什麼與她相比。
“與誰?如玉?”聲音很輕,嘶啞中帶著顫抖。
可當問出口什麼,她便想笑,嗬嗬,除了他還有誰,楚漣雪那般愛他,非他不嫁,又怎麼另嫁他人,是她明知顧問,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楚漣雪揚起嘴角,並未回答,隻是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扔給了她,上麵的墨色也沉淡下來,怕是寫了有一年之久了。
她撿起那張紙,看完後,她失神,隨後,大笑。
她識字不多,卻識得那兩字:休書。
休書,休書,她沒有到自己傾心相付,換來的隻是一紙休書,負卿岑,你真是可笑,可悲,可憐。
隻是她更沒想到,楚漣雪接下來的話,讓她更加瘋狂,更加憎恨。
“妹妹,喝了這懷酒後,你也可以到黃泉路上與你兒子團聚了。”漫不驚心的語氣,甚還帶著幸災樂禍。
負卿岑臉色大變,雙唇微張,雙手緊握,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拿燁兒怎麼樣,畢竟燁兒也是他的兒子。
她在心裏無數的對自己說,不敢問出口,因為,她心底真得不敢確定,那般心狠,無情的男人,會不傷害他們的燁兒嗎?
“父親與如玉是不會讓你傷害燁兒的。”抱著絲絲希翼,語氣不自覺得的低了幾分,霧氣堆滿了眸子,可是,真的會嗎?那個名意上的父親,那個說是不會負她的男人。
“嗬嗬,負卿岑,你可知,我的心悸病怎麼好了嗎?是用你兒子的心換來的,心悸病必須要至親且是嬰兒的那顆純潔的心,服用方可全愈,而這一切,父親與如玉都知曉,你,不過是如玉的一顆棋子,一顆剿滅羅浮山的棋子。而父親,你與你那兒子本是被丟棄的野種,你認為父親會為了你那野種兒子不救我嗎?”